第 十 五 章(12)

“没关系，我理解，请你放心，死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所谓的灵魂也不是你，只是其他人对你的念想的集合体。”
“我从无中来，又到无中去？”
“更确切来说，是从物中来，又到物中去。”
叶舒雅压根没管死亡女士说了什么，自顾自地找了个阴暗的小角落蹲下，双手抱住膝盖，怀着抱着扫帚，嘴里喃喃道：“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死亡女士看了她一会，戳戳她，摇晃她的肩膀，可都不见她有何反应，只是眼神越发空洞。
“你现在处于一种颇为矫情的虚无感危机中，明白么？”
叶舒雅点点头，又摇摇头。
“私下来说，我希望你停止这些想法，因为你越是这么想，我沉睡的妹妹那部分就越在你身上彰显出来。”
“什么都没了……很难停下……什么都没了……”
她虽然还能吐出些字眼，但总是夹杂在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之间，终于，叶舒雅把自己的舌头整抽筋了。
“我可以帮你解决部分问题，只要你愿意解决。”
叶舒雅把五官扭成一团，终于使那块肌肉能够再次正常运行，她抬头看向死亡女士，“为……舌…么……里……可…是……”
“死亡，我知道，但我也是死神，你身上毕竟有一部分是我妹妹，在某些神话中，死神和毁灭神这两位可是相当亲近的。”死亡女士打了个响指，“无数神话传说为神明赋形，我没法违抗这些设定……”

“可……你…刚才……不是…说我…没得…选……”
“你当然没得选，但我很确信这里面还有可以商讨的余地，又或者你抓出那些家伙中作妖的那个混蛋，把他打一顿，逼他给你改命也没问题。”死亡女士接着补充道，“他们这里指一般意义上的神明。”
“虽然……但是…他们……不存在啊。”
“这句话在其他宇宙没准适用……”死亡女士嘟囔着，她看了看空间之外，一匹死人白色泽的骏马从理念界跳出，踏入现实的草坪，死亡女士一步翻上马，“但要是这样的话我算什么？在这个宇宙有这种不可能性值得去争取，来吧，上马。”
死亡的声音里没有诱惑也没有要挟，但叶舒雅就是没法抗拒，她游神中站了起来，以扫帚为支撑，跳上马。
“我们去哪儿？”
“找神，治病，不过我得先找战争她们。”
“她……你们能帮我？”
“是的，如果你选择当叶舒雅，我们四个在一起方便对那些神施压，而如果你选择当多米诺的话……”
“就可以直接开始末日了？”
“是的……”死亡女士并没把话说完，但叶舒雅的神经又痛了一下，一个念头连带着剩下的话钻进她脑袋里:末日对她而言就是一份豪华加班套餐，她绝对情愿所有人早死早超生。
也就同一时刻，白马无视了帐篷草坪或是森林，笔直奔向天空，是的，某种意义上他其实仍然在跑，只不过不是沿着重力和地平线为他规划好的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