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内兄弟《单车少年》(2)

“抱歉，我不了解。”
“希里尔！”希里尔正想再多问点什么，又传来对他的呼喊，依旧是管理员的声音，他们堵住了唯一的出口，老师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希里尔的手臂，将他往门外拽，希里尔身体后倾，却无法挣脱，他一口咬在老师的小臂上，老师不得不松开手，他跑不出去，便随意抱在一个女人身上，在他们的拉扯下女人摔倒了，希里尔还是被扯开，带回了托儿所。
夜里，月光被窗帘打碎，洒在希里尔的脸颊，如同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他转个身，用被子把头遮住了。
“希里尔起床了，管理员找你！”
“七点四十，我还能睡十分钟。”
“管理员说有个女人要接你出去！”希里尔从被子里抽出来，穿上衣服去找管理员。
是昨天他抱住的那个女人，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辆自行车，希里尔左摸摸，右看看，靠着坐垫和把手上的划痕认出了她——是他的自行车！希里尔骑上单车，在他们周围转了两圈
“看，我会这个！”希里尔腰板一挺，自行车前轮挂在空中，停了数秒，又下来了：“我太久没骑了，以前可以边这样边骑的！”
希里尔被女人接走了，她找到了卡图尔的联系方式，希里尔问她：“你是怎么找到的？”“问警察。”“我也问了，我还问了所有认识爸爸的人！”“凡是都需要一点酬劳，孩子。”“......”

女人叫萨曼莎，经营着一家小理发店，管理员问她为什么要帮希里尔，她只是回答：“谁知道呢？”
约定好的周六上午在广场见面，可希里尔爸爸并没有出现，萨曼莎便带着希里尔去了他爸爸现在的住址。
“他去河对岸的餐厅准备早饭了，你们是谁？”一个陌生女人开门回答的他们的问题，希里尔没有抬头，眼睛上瞟盯着这个女人，那不是他的妈妈。餐厅锁上门，紧拉着窗帘，透过门窗，看见一个男人在厨房切着什么，里面传出震耳的流行摇滚乐，他们怎么敲门卡图尔都没有发现，希里尔绕进一旁的巷子，爬过高墙，进了餐厅后厨，他悄悄地走近，突然跳在卡图尔面前：“哇！”
卡图尔被吓了一跳，但他却一直带着一股慌张的眼神，连忙关上音响，镇定下来。“是她送我来的！”希里尔指向门口，透过门窗玻璃，能看见一个女人正朝里面看着。“爸爸，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希里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大眼睛闪着光，抬头看着爸爸，卡图尔搅拌着锅里的浓汤，没有吭声，也没有直视希里尔的两个小眼珠。“我能搅拌一下吗？”卡图尔把勺子递给他，抓住他握住勺子的手继续搅拌，希里尔垫着脚，看着里面的浓汤，深深吸一口汤中的气味。“你不要停，我去见见那位阿姨。”卡图尔脱下围裙，把衬衫往裤子里塞了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