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篡(二十一) 是非对错 古代/架空 宫廷 玄幻 女频 中篇(3)

“朕每次都给了她们选择，要不要喝下避子汤。她们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便要付出代价。”
“她们被困于后宫本就无路可退，是你利用了她们的欲望，害死了她们。你可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失去孩子意味着什么？那很可能是她此生最后一个孩子啊！而你不是！！"
楚寒听完这些于他无关痛痒的控诉，冷漠道，“那又如何？”
雪袅儿的火气刹那间被淋成了腐朽的湿木。
“是啊，”她喃喃道，“说到底，还不是你处处被臣子掣肘却无力铲除，在拿他们家的女子泄愤罢了。”
原本耐心便所剩无几的楚寒猛然被戳到了痛处，眼神骤降到了冰点，“害死？你害死的人也不少啊。你的婢女不也受你牵连才死在牢中。”
此话一出，彻底触到了雪袅儿的逆鳞。
“住口！”
她刷地拔出了魑璃剑，剑尖直指楚寒的脖颈，瞳里泛着幽蓝，眼中闪着泪光。
剑峰在楚寒的颈部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泛出了血丝，也划破了楚寒所能承受的极限。蛰伏多年的憋屈和这段时日所受的折辱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心肝脾肺都在噌噌地冒火。

天下人过得如何，与我何干？！我费尽心思隐忍多年的布局，便是将自己当作棋子也要争夺的权力，被这见了鬼的怀孕，这个天杀的妖物，践踏成如今这般不堪的模样！
他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越发地口不择言，“你不是要杀恶人吗？有本事你杀了我！让天下动乱，让更多人因你而死！”
楚寒梗着脖子，眼神似要生吞活剥下她的血肉。
剑锋里壮大不少的红气急速流转，叫嚣着杀戮。
魑璃激烈地振颤到即将脱离雪袅儿的掌控。
她握紧了剑柄，转身破门而出。
楚寒握了握仍在不断发抖的双手，扶住险些栽倒的王公公，一起回了主殿。
寒风如飞刀般割在雪袅儿的脸上。她一路跑，跑到了山清水秀的深山老林，停在了一个石墓前，将魑璃剑傍在了墓碑边上。
她拾起坟前放得有些发霉的月饼扔到了林中，又几步登上一旁的枫树，利落地握住架在枝桠上的扫帚跳了下来，清扫起了落在墓边的红叶。
扫完，她泄力般趴到了石碑后面一人宽的半圆墓石上，细声道，“小荷，我又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