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滴答钟表响(3)

“可以。”
“好，我记一下你的名字，我忘了，你叫什么来着?”
“钟表，金字旁加中国的中，表达的表。”
……
肆·面试
9:50了，我感觉我像是来面试的，坐在办公桌上很紧张。
门铃响了，我去开门，那个男孩就站在门口。
他一点不胖，出奇的瘦，他是我见过最瘦的人了。灰蓝色的衬衫整整齐齐但因为他腰太细，所以褶皱还是很明显，黑色的裤子不沾着一点灰，他很高，有可能是他红白相间的运动鞋显得。
浓眉大眼，很帅，很秀气，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也很活泼，眼睛看起来很深邃，有一种孤独感令人捉摸不透。
我叫他进屋，他拿出了鞋套套在鞋上。
“不用鞋套了，直接进来吧，我地还没拖。”
但他还是礼貌拒绝了，我感到很奇怪，这孩子看起来那么招人喜欢，不像学习不好，才16怎么就出来打工?
我让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之间隔了个办公桌。
“你叫……钟表，是吧?”我干嘛又问一次?
“对。”
“你才16，你是辍学了吗？”
“是的，我14就不上学了。”
他的口音不像东北人。

“14啊。”我脱口而出，“你现在是跟谁……额……居住。”我问这个干嘛？查户口吗？
“我自己。”
他自己?
“我15就来这儿了，打过工，兼过职。”
看他经验很丰富，我决定录用他。
“那好……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工作了，你把每个杂志上写的地址送到，让他们把钱给你，回来给我，我每个月给你……你要多少?”
“能吃饭就行。”
这孩子真实在啊……
“好，那你不该给你父母打电话……?”
“干嘛给他们打?”他的表情马上厌烦了。
“我起码要有你家长的联系方式，你要出什么事，我也有联系。”
“还是别打了。”
他不让我打?我很怀疑他“14辍学”的真实性，我逼他打，不打就不录用。
他打了。
我看见他手机的备注“父亲”，但那边不接。
然后他又播了个电话，上面写着“母亲”。
电话通了。
“喂，妈，我在这边有个新工作，干个送报的。”
他打电话态度很不好，我在一旁皱眉着，我有点后悔录用他。
但那边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哦……关我啥事?”然后他妈就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