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最后的智慧生命之死(2)

随着星图上的亮点逐渐熄灭，一艘又一艘外出探索的科研船在启航之后失去音讯。边缘星区的总督不得不向它们的子民宣布：维持星区运转已经不再可行，唯有集中最后的一点资源建造一些运输船返回首都星系。虽然所有个体都明白首都星系的状况也只是稍好而已，还是有无数个体在随后爆发的争夺返航船票的血腥战斗中被其他个体杀死。甚至有些极端的家伙觉得自己在争抢中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不如拉上尽可能多的同伴垫背，于是转而对返航的舰船进行疯狂的自杀性袭击。就这样，在各个被抛弃的边缘星区，能够活着回到首都的个体不到三分之一。
不幸的是，这只是残酷时代的开始。在极度的绝望中，一则毁灭与重生的预言开始在帝国内流行，狂热的唯心主义者成立了宗教恐怖组织，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屠戮其他生命，以求让被害者“解脱”，升入更高维度的世界。这场被称为“末日审判”的内战持续了大概一千个时间单位，一开始它们还是用战舰之类的各种先进的武器战斗，但随着政府的崩溃以及对生产力的破坏愈加严重，最后甚至演变成了使用捡来的石头和建筑碎片近身搏杀。

战争结束后，由幸存者组成的临时政府中一些仍然保持“理性”的领袖为了防止这种疯狂而又绝望的思想再次传播，决定进行“文化清洗”，禁止一切宗教、艺术和书籍，甚至连文字也只有少数设施维护者才能掌握，目的是让他们不至于看不懂祖先们写下的说明书。
再后来，经历了如同中世纪一样的黑暗时代，芸芸众生都只是在无知中生活。每个个体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睡觉，起床，靠到取暖器上面取暖，喝一点营养液，然后继续睡觉。偶尔也会有几个话多的个体凑在一起聊天，但是这种行为也被其他个体鄙视：除了感慨几句如今的悲惨处境，还有什么可聊的呢？慢慢的，人口增长完全停止了——倒不是因为他们不希望后代也要受苦，而是繁殖本身比起睡觉实在是太浪费能量了。那些负责日常维护的人员（按照阶层划分，姑且称它们为“专家”吧），也不过是拿一杯营养液，每天坐在控制台前面发呆而已。它们从事这工作得到的唯一报酬是分配给他们的营养液中添加了调味剂，味道比普通个体喝的要好喝一点，不过这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因为大多数专家在一生中根本不会按一次控制台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