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拾贝】李渊中计(3)

“裴寂，枉我李渊视你为良师益友，你却陷害于我！”李渊大怒，指着裴寂怒骂道。
“李大人，李兄，稍安勿燥，且听小弟一言。”挥了挥手，两名宫妃见状急忙离开了房间。“李兄，你我相交多年，情份自是非比寻常，你说小弟有何理由陷害于你？”
“这……你做何解释？”李渊指着周围，又指着龙榻，顺势又从床上拿出一个粉色的肚兜向裴寂扔去。
“还请李兄能够听我几句肺腑之言，之后任杀任剐，小弟绝无怨言！”裴寂摇头苦笑，然后深施一礼，抬头说道。
“你先讲来！”李渊怒气未消，恨声说道。
“李兄，当年只是一句童谣‘杨花尽，李花飞’，便让杨广起了杀你之心，这些年来明枪暗箭从未停止，而李兄你却始终抱以忠义之心委曲求全，为了君臣大义一退再退，让小弟钦佩万分。可是容小弟问一句，你如此忍辱负重，所为哪般，又能换来何物？”
“君君臣臣，此乃天地纲常！”李渊沉声道。
“李兄所言及是，再容小弟问一句，李兄视杨广为君，可杨广视李兄为臣么？”
“这…这…”
“李兄进了杨广的寝宫，卧了杨广的龙榻，还睡了杨广的妃子。李兄，大隋江山，已无你容身之地了！”
“你！”

“实不相瞒，昨夜之事，实为刘文静，世民和小弟共同商议后才出此下策。不为其他，只是不忍心看到李兄如此忠义之人有善始却无善终。”
“可你我皆是大隋臣子，君要臣死，臣便尽节而已！”
“李兄，你我皆知大隋气数已尽，那杨广困于江都，迟早受戮。关东诸雄又纷纷起兵，逐鹿天下。李兄你坐拥关中之险，手握十万雄兵，莫非还要等待新朝建立，换一个皇帝继续怀疑你拥兵自重？继续怀疑你迟早叛乱？然后下一道旨意命你孤身进京，先幽禁于你，再解除李兄兵权。兵权不在之日，便是你满门灭亡之时。敢问李兄如何自保？敢问李兄还要任人宰割到何时？”
李渊心中不由暗赞，双手垂立，神情悲凉，轻声问道：“裴兄，难道别无他法么？”
“要么等皇帝杀你，要么你做皇帝！”
“唉！事已至此，罢！罢！罢！”李渊颓然坐在榻上，喟然长叹，落下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