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叛(3)

魏婴哥哥，从此，我与你便是云与海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他想不通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真的是因为那杯合卺酒吗？北堂墨染说爱他是真的吗？他应该相信吗？
蓝湛太单纯且不谙世事了。从他出生开始至大婚前的十八年间，除了他的病，他从未遇到过不顺心的事。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北堂墨染，他的“夫君”。
直到思追来唤他起床更衣，他才如木偶般起身，被操纵着，穿上象征王妃的服饰，被牵引着走上马车，进入皇宫，浑浑噩噩的与皇帝皇后谢恩。许是看他脸色太差，皇帝与皇后也深知他身子不好，便没有留膳，打发他们回王府了。
回到王府后，北堂墨染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只留下蓝湛一人在寝房中回忆往昔。
北堂墨染大蓝湛两岁，二人初见时北堂墨染不过十岁，蓝湛才八岁。那年元后尚在，常召丞相夫人谢氏进宫闲聊陪伴，交谈之中得知谢氏为了小儿子的病操碎了心，所以当她知道蓝湛被民间神医调养了三年，身子骨好了很多之后，元后就将蓝氏双胎双儿一并召进宫去，那是蓝湛与谢允第一次进宫参见元后。当年的北堂墨染身为嫡九子还养在宫中，就是在元后殿中见到了蓝湛与谢允。

当时蓝曦臣十八岁，是那年科举当今钦点的探花郎，得当今偏爱被封为六品翰林编修，在翰林院编修史书。他又是丞相嫡长子，与户部尚书金光善之子定亲，翰林院中人也不敢太过得罪他，所以蓝曦臣在翰林院中也算清闲。但没想到，不知从哪天开始，九皇子总会去翰林院找他，下值后蓝曦臣就会被九皇子缠着将他一起带往蓝府。
明明当时都是他们三个一起玩的，但每次被弄哭的都是蓝湛。虽说当时蓝湛的身子好了些，但总不比常人康健，北堂墨染与谢允也不敢让他多哭，生怕他哭岔了气，所以每次都会准备一些蓝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讨他开心，有时候九皇子还会偷偷将两个双儿带出府去玩，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直到五年前他们出去，回来后蓝湛就病得很重。那次之后，北堂墨染也不怎么来丞相府了，蓝湛再也没有自己出过府门。
蓝湛抱膝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窗外的玉兰花树。这个季节花木凋零，唯有梅花开得正艳，但蓝湛独爱玉兰。他看着凋零的玉兰，就像看到了往后的他自己，只剩枯木一节，了无生机了。
晚上，北堂墨染来到他与蓝湛的婚房一起用膳。虽然伤心，蓝湛却也没有轻生的念头，只是看着这些往日里喜爱的食物也没什么胃口罢了，草草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