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缪莫拉特斯(3)

命运总是那么不近人情，就像社长做梦都没想到研究所的同事会背叛她。得知她苦心研究的那盏灯被别人占有之后，心灰意冷的她收拾铺盖离开了研究所。临走前，就连她唯一的请求--带走那个女孩，也被拒绝了，理由是“你不是研究所的人，无权带走实验对象”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离开了不到一周，研究所就出事了。
“用来加热的油灯翻倒在了地上，点燃了实验室，火势一度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她缓慢地讲述着，像是在讲什么石头一样沉重的话题。“我看着火海燃烧了很久，才记起来，她还在里面。”
之后的情况是，社长冒着被点燃的危险，从滚烫的火海中抢救出了那盏灯，以及那个在热浪中昏过去的女孩。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社长喝完最后一小杯，趴在柜台上陷入了沉睡。茶馆里的酒，可都是一杯就能让人忘记一切问题的。像她这样连喝七八杯的人，我守着茶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之后的故事，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轻轻背起烂醉的客人，放在了茶馆二楼的一间空出来的客房。
第二天早上，小老鼠慌慌张张地跑进门，询问我社长的去向--她已经八小时没见到社长了。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楼梯。女孩飞奔上楼，不一会儿又带着平静的微笑下楼，坐在了柜台前。旁边坐着那位昨晚在这儿留宿的客人。

“社长她很少会喝醉酒，”小老鼠说，“她酒量一向很好，现在这样，大概是说出了什么压在心底的秘密吧。”说着，她接过我手上的奶茶杯。
“五勺糖，我对客人的喜好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我笑道。
她似乎只顾着捧着杯子，没有注意到我在笑。不过，这时的她，笑容和以往有了点变化。
那是什么样的变化呢？我说不清楚。或许以后，她会讲给我听。
Nankyuu Mojiwasu 2021 12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