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门后·其间(5)

她说好，随即挂断电话。这下支撑身体的某根弦终于断裂，清道夫像根部烂透的松树似得歪斜着倒在床上。
而博士刚放下终端，普罗旺斯便迎上前来，要他为自己的研究报告写下结语。他边写边咬住未婚妻递上来的薯片，咀嚼后又含含糊糊的告诫她这容易发胖，要少吃。对方则摆出不置可否的态度，把话题拉回到刚才的通话中。
“说起来，有关那个奇怪的声音、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她光着脚翘在男人一侧的肩膀上，意味暧昧的揉动他的肩胛骨，随后又让温软的脚趾尖压进他的颈窝。“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他用漂亮的花体字在署名处写下-Provenza（普罗旺斯）。
“那可不是装修啊。”她惆怅的说。
婚礼举行的前三天清道夫就办了入职手续。不过初来乍到。但也确实如博士所说，他的朋友目前只有她。所以连所谓婚礼现场也寒酸的不行：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几束塑料花、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可能好吃的植物奶油蛋糕、随便过头的常服常装，还有比起手工更像是外卖的三人份套餐。清道夫记得博士在医生中也算有钱的一位，普罗旺斯是正当红的学者。没钱和穷酸这类词汇不该在他们身上出现，但事与愿违，呈现给她的正是这种看着就很可怜的样子。偏偏她回想一下，自己过得甚至不如他们好，所以又止住了说些什么出来的想法。

对此，博士的解释是一张结婚证明及当局赠送的新婚贺卡。后者在白色封皮上印有烫金的「Happy wedding」。而结婚的流程实际无比简单，登记签字留指印拍照片提供身份证明，最后就能在三至五天内拿到结婚证。而婚礼更多是象征意义，举办豪华与否，举办与否则都看夫妻双方的意愿。普罗旺斯在听过他的描述后完全生不起一点举办的心情，认为那实在麻烦。因而博士在保证仪式感的前提下将之简化，最终导向如今的局面。他们都没什么不满，或者认为事已至此，不满也没有意义。
清道夫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中的某一位开了香槟，此后又是轮到喝交杯酒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很笨，两只手臂像是拙劣织工手中的两条棉线，穿来引去，最后终于以古怪的姿势喝了在中途就撒的快不剩多少的酒。做完这些，旁边的收音机便照着男女主人的意愿发出提前录好的鼓掌声和祝福声，气氛一下热烈到让清道夫误以为自己并非在套房，而是在有巨大彩色玻璃的西方大教堂。她上前关掉叽里呱啦吵的不行的机器，又被问及是否要客串神父或司仪一职。而清道夫的回答是她不能，更不可以随便给他们的人生在这里划上节点，这事情非他们自己不可 。于是，她在音量更大的欢呼声中见证他们忘我而动情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