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速子的圣诞回礼(5)

如此想来，自己不过是被这超光速的英姿而吸引来的万千鼠辈中的一员。与其他鼠辈不同的是，他是其中最幸运的那个，能够被速子选中，成为她的“豚鼠君”，这令他振奋而又惶恐。振奋的是，自己能够在最近距离触及这位神秘而强大的马娘，并为她的荣光尽上自己的一份力；惶恐的是，与那些在模拟赛结束后同自己一样一拥而上的鼠辈们相比，他没有任何无可替代之处——或许做饭好吃勉强能算一点，但仅仅抓住速子的胃，恐怕并不足以触碰到她的心。
“……但会因此趋之若鹜的训练员们也该有不少，从中甄选出新的豚鼠君或许也不是难事。”
数天前以卵击石的僭越，尽管只是虚惊一场，却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他一如往常虔诚地望向那一袭身着白色实验服的背影时，却发现过长的袖口之下，分明地伸出一根不协调的橙色系带，那系带末端好似被粗暴地扯掉一般。而他再往下看时，望见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深蓝色馈赠——那张通行磁卡！它正躺在地上，其上本应印有自己照片的部分被涂成了纯白色。他不顾仪态地猛扑过去，却发现这不协调的纯白色上正不断轮换着同事们的肖像，肖像下方的姓名栏则潦草地写着：“豚鼠34号”“豚鼠35号”“豚鼠36号”……

那我呢？我只是单纯的“豚鼠1号”吗？就连这份独属于我的馈赠，都要被其他人分而享之吗——？
他悲愤而卑微地抬起头，本准备向那素白的背影诉说些什么，哪怕她充耳不闻；却发现她早已转过身，缓缓向自己走来，然而那双暗红色的光栅中，却哪儿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速子…………
她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速子……
她甚至不愿俯视地上的这只丧家之犬。
速子——！
——
“豚鼠君？你醒啦。”
训练员从床上猛地起身，他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被用抽去了氧的空气填满了一般，无论怎样大口喘息，都无法满足血管对氧分的渴望。
汗…汗液在不受控制地析出。它们渗满额间，爬满背脊，也理所当然地涌向手掌——手？当训练员望向自己的左手，却发现它似乎和另一只覆着橡胶手套的手勾连在一起。他的目光顺着那不属于自己的肢体一路爬升，自橡胶手套与袖口的夹缝中裸露出的腕部肌肤，到深紫色的毛衣，再到半露的肩膀与锁骨……终于，他看到了那双求索已久的深红百叶窗。如今，那翕动着的光栅中，处处都是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