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自由及其他(2)
我写上你的名字;
因一个名字的力量,
我重获新生,
我生而为认识你,
喊出你的名字。
——保罗·艾吕雅《自由》
“有的人天生属于自杀型,有的天生就不是。前者也并不都自我了断,后者有时也会自杀。我属于第一类,你属于第二类。”
“我绝不会自杀,我相信,我真的信,如果你自杀了就会下地狱。”
“是因为你已经身陷地狱了你才会自杀。”
——吉尔伯特·阿代尔 《戏梦巴黎》
:但是别谈论花园,
别谈论月亮,
别谈论玫瑰,
别谈论大海。
谈谈你知道的。
谈谈在你骨髓里震动在你眼神里造出光影的,
谈谈你的骨头不停歇的疼痛,
谈谈昡晕,
谈谈你的呼吸,
你的悲伤,
你的背叛。
我必须经历的过程那么黑暗,
那么安静。
噢,谈谈寂静吧。
——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夜的命名术》
“藏起我躲过词语的战役,熄灭我本质身体的躁动。”
文学心愿。文学令我痴狂,仿佛是永恒恋人。
所以,我接着想象“你”是另一个我,在不同的世代中轮回。你是唐朝时的我,宋朝的我,还是更早的,楚辞时代的我?你仍然悠游于那个时代,虽肉身已朽,灵魂依然留恋。我想你一定是个文人雅士,于丝竹管弦、诗词歌赋中陶然忘我的人。
你于寒夜大雪中,与知己煮酒高歌过。你于春园灿灿中,折一枝带泪牡丹,差童仆远赠伊人。你必定也曾夜半得梦惊起,披衣坐在洒遍月光的书斋,研墨,以蝇头小楷写下梦中得诗一首,佳节遥思某君。
你在野渡的雾夜里,静静听过舟中传来哀伤的短笛。你在高朋满座的宴会后,说“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那么,你必然曾经轻衣单骑,追寻晴花、雨树,聆赏松涛与风中路人之歌。
杨柳堤岸,像一团绿雾,你系马,独自躺在绿茵上,感受日影拂脸、野雀啼春。你听说十里芰荷,如九天玄宫的三千佳丽出水,便马不停蹄下江南。你在山湖高崖中放纵,在诗歌中放纵,你揽臂欲拥一切世间之美入怀,你把诗情系在绽放的梅树上,要在绝美的风华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