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乞讨(3)

“死胖子，挤什么挤！”我感觉前面的人越来越多，“您好，让一让。”
“你们到底走不走!”男人脾气越来越大。那个十岁的女孩扯着男人的衣角，双眸看着那个男人，嘴里喊着:“叔叔，叔叔……”男人一把推开女孩，女孩无助地在地上哭了。老人丢了手上的东西，紧紧地把婴儿抱在怀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摊主都顾不上生意来凑热闹。小吃街的保安也来了，挤进了里
面。人越来越多，几乎把整条小吃街都堵住了。后面的人因为看不到而一直踮起脚尖，有的一直挤到前面。小孩子们凭着娇小的身
材挤了进去，我移动着身子终于到了老人的面前。
“怎么这样啊？”
“他们一家人都在当乞丐啊。”
“那个死胖子怎么这么挤，这辈子没见过乞丐吗？”
“那个男的也太过分了吧。”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充入了耳里，甚至还有笑嘻嘻的声音，我分不清他们为什么笑，可是我听出来，那是轻蔑的笑。
我待待地望着老人，望着他怀里的婴儿，望着无助地女孩，耳边的声音好嘈杂，我手心里全都是汗，我甚至感受到被我攥着的五十元的一角也已经湿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多，我将手轻轻往前摆了一下，又缩回来。我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离他们更近些，耳边的笑声和讨论声从未停止。我又将手轻轻往前摆了一下，又缩了回来，最后还是将那五十元放回了口袋。

 被推倒的的小女孩依然在哭，老人依然紧紧地抱着婴儿，那个残疾的男人想让大家走出去，却没有路，他能看到的，仅仅是人群里，不同的人穿的不同的花花绿绿的裤子，而因为人多，却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死胖子，别挤了。”
“怎么又是这个胖子。”
……
 我不知花了多久才挤出小吃街，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有一刻我甚至感觉我喘不上气，我甚至开始讨厌这黏腻燥热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凉快，秋冬果然还有很远。
我再也没去过那条小吃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