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4F向——清辉了如雪】(5)

听了我的话，宣望钧似乎怔了一下。
多年的鞠躬尽瘁，便是为政者希望看到的天下和乐安康。如今这般平和而自然的从面前女子的口中说出，宣望钧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楚禺见状开口：“别小看她。她身手不在你我之下的......”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
“只要是在脑子好使的情况下。”
——
我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里。我依稀记得宣师兄和楚师兄送我离开宸王府，因为那时候我还很清醒，所以拒绝了他们送我的好意，希望一个人回去，可是走到一半脑子就不大好使了。
看着入目的白发紫衣，我心道一声：完蛋。接着闭眼认命装睡，坚决不打算醒过来。
可是这时，那个人却说了话：“茶在矮桌上，自己喝。”
凉薄的语气如同这飘洒下来，覆盖了整个盛京的寒雪，我忙坐直，一把端过茶饮尽，之后乖得不能再乖地坐好。

马车中是一段漫长的诡异的沉默，终于，凌晏如似乎是没有耐心了，有些冷冷地开口：“今天若是没碰见我，你是不是要冻死在雪地里。”他的语气有些不容置疑，根本没给我反驳的语气，“从书院溜出来喝酒，还醉在雪地里，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醉意似乎又翻涌起来，我有些迷迷糊糊地盯着他浅色的眸子以及淡漠的神色不由得道：“是是是，先生门下宾客三千，唯我一人敢翻墙喝酒，夜闯先生书房了是吧？”
凌晏如挑眉：“还学会了顶嘴？”
见我面色红红，凌晏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是诸多无奈：“程学士允你出去玩了？”
我暗自咬牙：“玉先生怎么又打我小报告。”说完，我义正严词义愤填膺道，“我是去游历大好河山，增长见识，体察民情，不是玩。”
凌晏如看我的模样，知道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便伸手将露着缝隙的车窗关好。他的衣袖在我面前拂过，我真真切切地闻到了贴合他的清冷凛冽的气味。头似乎越来越昏沉，我揪紧他的衣袖不由得道：“先生闻着都是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