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9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四十。日正西斜，眺望远方，除了一群好似轰炸机编队般排列飞翔的海鸥，别无他物。不知这算个什么风景。我仿佛做了个什么重大决定，猛地站起身：“去吃晚饭。”
“吃什么好呢？”在日落的海滨公路上的一辆运动型雪弗兰SUV中，一个男人正为了晚饭绞尽脑汁。特意改装过的高级音响中正放的是《挪威的森林》。经典中的经典。每次听见这歌儿，我都恨不得往音响中投币致意，如果它能收钱的话。
“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女孩，或者说……”
“她向我展示了她的闺房……”
只是不知为何，每次听这曲子，或多或少会有些失落之感，略有孤独。不过我也确实只能一人收听，车中只我一人。远在数千公里外盖朗厄尔峡湾上那厚重浓密的挪威的森林，眨眼将我吞入其中。
《太阳从这里升起》又是甲壳虫，又是无与伦比的时代。我跟随节拍，轻轻叩击方向盘。
在我即将失去耐心之时，一家餐馆出现在视野之中。打着随处可见的不亮也不暗的灯光在路边静候旅人，简直像是为我量身定制。从外观上看，这家餐馆绝无任何非凡之处，就是一间木质小屋，木门的大小也仅容得下两人同时进出。要知道，不少地方的馆子的门都大得吓人，足以塞入一只成年非洲象。停下车，我快步走进餐馆。令我好奇的是，小木屋上没有任何招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以在几公里外断定这是个能填饱我肚子的地方。
推开木质小门，与我猜想的八九不离。“欢迎光临‘吉氏酒吧’。”一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响起。我环顾四周，店中仅有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士。既不是服务员打扮又不像是店主。淡蓝色的鱼尾裙，良好地与其融为一体，衬托出紧致姣好的身材。她走到吧台后面，俯下身，手肘撑在台面上，面朝我的方向。一双十分好看的手托住近乎完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紧闭，一对灰蓝色的眼睛静静望住我。细长水滴形的翡翠耳环，与她那可爱的面庞相得益彰。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对她抱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