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4

“各位乘客好，欢迎乘坐本次航班，飞机已到达火奴鲁鲁，祝您旅行愉快。”广播中响起空姐甜到发腻的职业性声音。
“好吧，愉快。”我自言自语。
突然，脑海中闯入一片空白。空白。却拥有非同寻常的分量，狠狠踢着我的大脑。究竟需要回忆什么呢？或者说，就此时此刻而言，我该被迫唤起什么？
我弯下腰，头顶前排座位，双手抱住脑袋。空姐高跟鞋叩击声音传来。“怎么了，先生？”连抬头看都不必，就能知道她的脸上一定挂着塑料般的微笑。
“不必。”
“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不必。”
叩击之声重又响起，然后渐渐远去。
这种情况在最近十几年时有发生，空白的闯入毫无征兆，不分场合。连在和别人同床共枕之时也难免。起初只消几秒便能在空白中出现画面。这段间隔随着时间流逝真切地延长。十秒，半分，一分钟……
不过同一幅画面终究会出现。一分十七秒整。
愈来愈长。
身体紧紧贴近，头发扫过我的脸。女人抬起嘴唇，等待亲吻。颤抖。她的手轻轻垂下，抽了一下什么东西，睡袍打开。里面赤裸得如同《九月拂晓》。
柔软肌肤，鲜嫩肉体。气音回荡，翻腾呻吟。
“潘……”
回忆结束，断开连线。
每次都是如此，无一例外。我缓过气，直起身子靠向座椅，等待视野中出现焦点。
靠背顶端竟有弧形软垫，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