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九（来如雷霆收震怒）1(10)

“你说你该不该骂？！”他不看我，但胸膛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为什么非要过来送死？”他终于看向我，却满眼的怒火。
“这不……”我目光闪躲，心虚得甚至不敢看他，之前的悍勇和狰狞在他的怒视下冰消瓦解，狼狈地分辩道：“这不……没有死吗？你看……你看他都被吓跑了……”
“那是他心软了！”突然在我耳边暴起的怒喝声吓了我一跳。这么看，他的伤应该不重，居然都能吼我了。我居然还能苦中作乐地走神。
“反正他就是跑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真以为我堂堂鬼主好欺负啊？！再说了，不还有你的什么天窗杀手吗？”我虽仍不敢看他，却意有所指地道，“真是没想到啊……”我自然早就知道天窗。但这哪里是讲道理的时候，只要他不再生我的气，不再追索我的真面目，便是无理取闹，我也得认了。

我感觉到他在看我。
他定定地盯着我，很久很久。
然后，他居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却因为内伤而嘶声裂肺地咳嗽起来。
我又是心疼，又是心慌，满心焦急地看向他。
他却毫不在乎地贴近我，声音轻得几近耳语：“那你隐瞒你的鬼主身份，我隐瞒我的天窗暗杀组织，我俩之间，算是扯平了！”他从我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捏住我的下颌。他的手依旧无力，因为刚刚的激斗和伤而微微发抖，但那手势却很坚定，不容分说地把我的脸转向他，“夫人你觉得好不好呢？”他坏坏地挑起一边唇角，调侃道。
我狼狈地跌入他的眼中。“周子舒你！”我拍开他的手，咬着牙，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没有了叶白衣的威压，这内伤虽然不轻，但于我来说却也不难忍受。曾经在生死线上挣扎无数次，却仍然努力活下来的我，又怎在乎这点伤呢？只是不知为什么，小腹那种翻江倒海般的绞痛却始终如附骨之疽，不厉害，却始终不曾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