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九（来如雷霆收震怒）1(11)

子舒依然坐在地上，笑得眯起了眼。他的笑容很灿烂，很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始终觉得他在生气。他的眼，幽深得像一片海。可我定睛再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他惫懒得像个泼皮无赖，伸手唤道：“为夫伤得这么重，夫人就不打算扶一把？”
我垂目看他，良久，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天窗之主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自己起呀！”看来，他的清冷高傲和我的贤德温和一样，都是个装出来给人看的幌子。历经这一番同生共死，我们彼此都真实了很多。童年回忆里那个有趣的小哥哥，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真起不来！”他却兀自拖长了声音撒娇，堂堂一个大男人，真是……够了。

我用力拖起他，胸腹间却又是一阵翻搅，不自觉地抚着隐隐作痛的胸肋大口喘息。
子舒却不再笑了。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一直看进我心中最隐秘的角落，如同明亮皎洁的月光，将那个丑陋卑劣的我照得纤毫毕现。我不禁一阵慌乱……他知道了多少？他什么都知道了么？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一切。他如果知道了那个最令人恶心的秘密，今天他就不会挡在我的身前。他会宁愿我死去……或者，他会亲手了结我。
可子舒如此待我，我还要继续隐瞒么？要不……
不，不能说，还是不能说……子舒……他可能不在乎我是鬼主，却不可能不在乎我是杀死衍儿的凶手……
“夫君……”我紧张的唇微微地发抖，却努力地摆出一脸好奇的神色，坚持着让自己不去回避他的视线，“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鬼主的这个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