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37【忘羡／年下／帝王湛／帝师羡】(4)

“羡羡……我没有不信你。”蓝忘机弯腰俯身，小心翼翼把他襟口掩得严实，重新拉好被子。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找阿婴来，不仅是想救你，也是想让你们兄弟团聚，他身边的那个僧人不是凡人，待他亦如掌中宝，阿婴会幸福的。”
其实，阿婴也不是凡人。可蓝忘机不敢提，阿婴既然要瞒着魏无羡，自有他的原因。
“你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远离朝堂江湖，我都依你。但半年时光太匆匆，一眨眼就过了，你苦苦追寻的盛景还没到来，你舍得不看一眼就走？”
“即便你舍得，我也舍不得。我要四海升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我要边陲再无枯骨，戍边将士年年归家，共享天伦。我要春柳依依，百花盛开。我要年年月月，给你做糕点酿甜酒，同你一起看日升月落、四季轮回。”
枯瘦的指节在身侧抓紧，睫羽颤动，胸腔里的跳动声越来越响，快要盖过少年低柔的嗓音。

“羡羡，你明白么……我……我其实……”
“陛下可能误会了。”
极力掩盖下的声调冷静沉稳。“臣不是为了陛下，也不是为了这万里河山，臣没你说得那么伟大。臣曾经发过誓——此生无妻无子，只要自由。其他加油添醋的说法，如风过耳，陛下不用挂心。”
“如果，陛下真信任臣，就放臣自由。”
魏无羡漆黑的瞳看向蓝忘机，分毫不让。嘴角带着讥讽，像是笃定蓝忘机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蓝忘机怔在原地，僵硬着四肢。他从不知，“放臣自由”这样四个字能比刀尖更戳人心。
他要的自由，从来就没有自己。
“好。”
蓝忘机迎着目光，挤出笑容，“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