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37【忘羡／年下／帝王湛／帝师羡】(2)

两人能存其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血人吸了口气，继续往前挪了一寸。
“你深陷泥潭，所做的一切，他根本不知情。”
“上次你见到的幻影，不过心魔。”
骤然亮起的洞口，那人站在光亮处，伸出手：我等到你了。
心魔吗？
心魔也无所谓。
……
魏无羡浮浮沉沉的意识突然收回，听到阿婴的哭号，蓝忘机叠声的“不可能”，疾冲“羡羡羡羡”的低喃，还有费管事“小相爷”的低泣声……
他已经死了吗？所以刚才那些幻象是自己在地狱徘徊，找不到出路。
一生光影在脑海中走马观花过了一遍。大多是不得已、求不得。就像那个声音所说，沉浮泥潭。
他这一生手染鲜血、踏足浊世，算不得好人，但能护得阿婴纯净如婴，蓝忘机登临皇位已经足够……只要他死了，阿婴仍是新月阁背后的阁主，蓝忘机仍是蓝国天子。无人再能伤他们分毫。

他死后，下不下地狱，又有什么关系。
“死秃驴，你骗人！”阿婴气急败坏的嗓音响在耳畔，“你明明可以救他，明明可以！你为什么不救？为什么啊——”
一个声音回答：“如果在半年前，我还有十之一二的机会力挽狂澜，现在……”
“你放屁！”阿婴打断他，“半年前半年后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留了头发，入了红尘，又没损耗一丝法力！区区一个媚骨香，凡尘间的毒药，抽出来便是，若不是我内丹……”
“九夜！”斥喝声及时阻止了他没把门的嘴正要往外吐的话，“有些事你不明白，无羡神……谁都管不了……”
“我……我换血给他！”阿婴见僧衣青年油盐不进，又转身揪住蓝忘机的衣襟，急切地说，“小皇帝，你说了，可以换血，现在就换！要多少有多少！”
换血？！魏无羡猛然睁眼，明亮的烛光刺得他眼泪直流。
“不……不能……”干裂撕扯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