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河倾月落(上)[离踪之诳](18)

黑毛狼绿阴阴的目光闪闪发光。“那我恐怕你就要重新见证一下冒牌事件了。”它威胁着抬起一只巨爪。
别伤害我的成员们！他们是无辜的！团团连连后退，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翻涌。巧克力因为我已经成为第一个受害者了，不要再把任何祸患推到成员们身上！恐惧令他身上每一个细胞刺痛起来。他简直不敢想象换灵一旦又一次发生会出什么事！“不！求你了，别这么做！”他放下尊严哀声恳求，“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毁灭的打击！”
“那就答应另一个选择，”黑毛狼低吼道，“要么我直接让一切差错重轨。”
毋庸迟疑和后怕，团团口干舌燥地点了点头，觉得心口已经紧束。没有用的……一切都是徒劳……我知道了，已经覆水难收了。
伴随着黑毛狼的一声似笑非笑的呼噜声，他感觉到它蓬松如帚的尾巴掠过他的口鼻和下巴。罪恶感升腾起来，欲将使他窒息。真的吗？我真是为族群好吗？万一这会使狼群得陇望蜀，还想向我们索取更多怎么办？还有，让出领地真的比全局覆灭要值得吗？这意味着我们宁愿苟活于世吗？死亡面前，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黑毛狼！”行动先于脑子一步，他不假思索地开口。
身影开始黯淡的狼人轻轻地抖了抖耳朵。“什么事？”
团团黯淡下绿色的目光。“如果一个人可以为此承担下所有，那你会给我除此之外另一种选择吗？”
影像眯着眼睛。“可以，但不是现在。”它转过硕大的脑袋，“你还嫌自己为族群奉献得不够多吗，小成员？为了你那宝贵的族群……那些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成员值得你这么努力无私吗？你为什么不选择一种较为轻松的生活，比如去当名流浪者呀？这样你我今天也没必要面对面讨价还价了。”
团团撮起嘴唇。“不，谢了！我是名成员！”他吼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切。我的一生就在族群面前了。
他突然惊醒，觉得心口间一阵霹雳。
殷红的鲜血凝结了他的视线。他奋力撑起肩膀，在须臾间也感受到了四肢的虚弱和瘫软，然后颤抖着站起身来。他用力抖了抖身子，甩满漾起白雪齑粉，自信地感到血液重新流动畅行起来，仿佛这莫过于自然界中最基本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