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河倾月落(上)[离踪之诳](16)

协助团副族长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团团回身迅速离开边界。他猛地蹬腿，罡风把他身后的踪影抹去得一干二净，同时也令他没有退路可走。他态度绝决地冲进一堆白茫茫的积雪中，娴熟地拔开两旁的枯枝和荆棘，寻找到一条甬道，硬钻进去。两侧和头顶的棘刺犹如弹出的爪钩，撕扯着他的体侧和脊背。他突然一头扎进一大堆锋利的毒蛇的牙齿一样的野灌木丛中。鲜血的气味荡漾在空中，他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没有迟疑，他立即硬冲进去，紧紧贴着地面，像蛇一样避开周身的围堵和阻碍。 
天至上！那群狼心狗肺的疥癣家伙有什么理由指控我们逾界盗猎？他们想挑拨离间，引起战争！他们一直都那样！
突然一声吼叫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头顶的甬道开始哗哗地响。团团紧紧地缩成一团，在巨大的恐慌中听见了狼的嚎叫。一阵剧烈的撕扯声訇然而至，随即一只爪子拍在他脊椎上，把他压在地上。团团感觉到狼的趾锋扎进他的皮肉中，痛得尖叫。紧接着一对利齿在他颈背的帽子间合拢，把他凌空举起，猛然甩到半空中。

团团砰的一声撞到旁边一块兀然出现的巨石上，巨大的声响令他恐惧得挣断血管。他的头骨一定是裂开了，因为他的视线已经蒙上了阴影和血。他徒劳地挥舞着四肢，企图重新站起来，但他根本没有力量支撑自己。他呼吸得急促起来，觉得自己鲜血开始倒流，切断与心脏之间的联系，他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挪动和四肢的知觉了。随后，一对利齿在他的咽喉合拢，干脆利落地扯断他的动脉。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停止运转了……他也不需要痛呼和尖叫了，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我一定是死了。他坚持把思维停滞在一点上，随后被翻涌的黑暗卷入……
“不！不！”
有人在哭嚎！团团攥紧指间，用肩膀撑起身体，挣扎着站起来。
“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能死？”
谁死了？他抬起头来，张开嘴巴，嗅探着空气，但没有半点鲜血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