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貳(3)

白皓天作为第三行动组的组长，当然知道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情报，比如讼州地下城的一些非常规出口。
他现在就在向一个空气系统升级时留下的废弃空气管道移动。
面前是一个城区，充满了枪声。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往里冲。
“M16？”白皓天听出了枪型，本世纪初美军的制式武器。“为什么恐怖分子会有M16？和美国有联系？”
在思考过程中，他的余光无意中扫过一个角落。两具尸体看起来像父女，看着地上长长的血迹，应该是中弹后失血过多死去的。
只是在白皓天的目光略微停留在那十来岁左右的女孩脸上是,他呆滞了。
记忆的胶卷一下回到了50年前四月，自己女儿死的时候，好像也这么大吧？当时谁会想到敌人会将一颗核弹丢在一座四线城市。而自己从华盛顿赶回时，已经找不到妻女的位置了。
他走近那女孩，给她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如三十年前一样。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太像了，几乎和自己女儿死时长得一模一样。她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女孩的脸，动作到一半停下了，因为他发现女孩还有体温。。。
一瞬间，他做了一个以前从没做过的决定，他要决这个女孩。
也许是在女儿死后，时间在他的灵魂上停止，也许是时间长河中他溺得太久。在抱起女孩的一刻，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四十岁时的一个早晨，自己抱起女儿，和她道别。

时间的激流，命运，使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遇到了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女儿。
白皓天又看了看那位父亲，拿起这位父亲死了也握着的枪，TMP，带着血迹。
“在天国走好。”白皓天默念。
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出现感情波动的白皓天，此时鼻头一酸。
眼前的巨坑，这是已经毁灭了的讼州城。
白皓天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知道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如实回答道：“我叫周韵涵，10岁。”
行动组全部成员已经全部从讼州撤走，没有伤亡，这也是撤出的42人中绝大部分。
“我爸爸呢？”
女孩，也就是周韵涵是十分钟前醒的，他用自己全部的胆量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死了。”白皓天不会用善意的谎言。
“想报仇吗？”白皓天搅动着凝固的空气。
“找谁。。。”女孩木然地问。
“永恒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