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曙光(2)

怪谁呢。考试不考，老师不教，老师的老师……也是。我曾试着学过，那令我不适得拗口，我放弃了。但也可能……是我被它抛弃了。我说不清——或许真是。
我该如何回应他呢？直接问，他会嫌我愚笨吧。沉默，故作深沉，这不像我……有了，我不需要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照样能说。我尽力地模仿着他的语调跟节奏，复述了一遍。尽管我还是未明其义，但他应该没发现。他说要给我讲故事，这是喜的表现。
第一个故事，关于天外有天。
有一天地上有一片黑影，一开始人们都不敢靠近。聪明的他们很快也注意到了天上悬着的黑点，至于那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到了第二天，黑影还是黑影，黑点还是黑点。但是人变了。天气炎热，有人发现站在黑影上会感到凉爽许多。到了第三天，发现黑影的人越来越多，于是现出相互排挤、互相争抢。到了第四天，他们想出了人上人的方式，开始讨论如何选举。到了第五天，底层的人被压垮了，他们想方设法进行抗议、表达不满，争取到了轮换的机会。有人欣然接受，也有人愤然离去。到了第六天，没能进入黑影的人组织一次又一次进攻，试图动摇和破坏那种平稳。十分遗憾，弊端被他们找着了。到了第七天，黑影内部分崩离析，仿佛只得推倒重来。所有人一下子有了个共同愿望，如果黑影再大点就好了。到了第八天，黑影真的变大了。每个人都能平等地享受它的恩泽。到了第九天，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夜之间还是一瞬间发生的，他们已经分不清早晚了。

天总是黑的。到了第十天，天亮了，但没完全亮。因为有的人说他看到的天是黑的，还有的人感受到天在翻转。到了第十一天，地也变了。有上升的，有下降的，还有消失、分裂的。人们有意乘机划分好各个区域。到了第十二天，一个区域里闯入了一个外人。
后来呢？
那那个黑点到底是什么啊？你骗人，哪有房子是从天上开始盖的，这谁顶得住啊。好吧，当我没说。全知全能，先应知全而后全能。可为什么呢，就为了宣示主全？怎么听个故事还得回答问题啊，跟上课似的。侵略者还是被侵略者？侵略……者？我确定。什么嘛，怎么可能是垄断者！你这题明明是二选一的选择题，我不管，是你提问有问题。那你说，垄断者垄断了什么？
我听完一时竟想不出辩驳的法子。恰如此时此刻他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提出的问题还是告知的答案。何时起，我也成了那些被囚于房子里的人，开开关关，忘了日月星辰的真像。再想出去见见，却发现门都没有……
他指着地上，问我看到了什么。打断我的思绪，不折不扣的垄断者。
战神。这俩大字我还是认得的。
他接着讲起了第二个故事。
有一天地上出现了一个人，一开始人们都不敢靠近。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来、来多久。之后他做了相当特别过分出格的事。他的存在仿佛会令那地方的某百大、某某十佳、某某某一等奖众沦为笑柄。有人讨厌他，也有人恨他。于是有人借他杀敌，这同样会使更多人想要杀他。最终他死了，每个人都这么说。死因是爱，结果那地方不久便沦陷了，只剩少数人还记得他曾经来过。他们奉他为战神，为其立碑、立传，并年年来此请愿以激励后人。非常遗憾，战神再也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