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纪行 壹-壹(5)

这一下记忆回到了五年前，同学们，老师们的声音仍在耳边缠绕，长辈们的容貌仍历历在目。中间的五年反而像梦一样，自己只是一个梦醒之人。
但马上，她就后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六行六列，35个人，周韵涵再找余的那个座位时，惊奇地发现，就是肖文静的同桌。
“天助我也。”周韵涵心想。
肖文静正把提包放在腿上收拾今天要用的书时，周韵涵拉开了她一边的凳子坐下。
肖文静抬起头看周韵涵，心里有些抗拒，但没有表现出来。
“我坐这不介意吧？”周韵涵笑眯眯地问，她已经坐上了，笃定肖文静不会拒绝。
肖文静果然没有拒绝，她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
“以后多多关照！”周韵涵又是阳光地一笑。
肖文静点点头，就继续写自己作业了，留下周韵涵在一旁发呆，四处张望。洁白的墙壁，空旷的教室，明亮的白炽灯，光明下产生了阴冷，令她目眩。自己曾想象过的地方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何自己一点都不激动？再一看，这个教室太安静了，就像墓地。
肖文静在写作业，周韵涵却无事可做，“总不能在这擦枪吧？”周韵涵对自己开玩笑，她其实并没有带枪。

她瞟了一眼肖文静的作业，估计了她写完作业的时间后，起身出了教室，离上课还有40分钟，她想四处走走。
学校建在地下城边缘的一个向外凹入的长方体空间中，五面为岩壁，一面是地下城。
回想这些信息，周韵涵一下就看出了这所学校是建于三战后，三战的地下城不会先挖出一个空间，再在空间中建建筑物，反而，三战的地下城都是一条条隧道，在隧道两旁凿出一个个洞后，就成了城市。
比如说安都，就是轮辐形的隧道和隧道旁的石洞构成。
三战后建的学校。。。周韵涵翻出阳台，直接爬上天台。高中部正在跑操，她已经听见了高中生们喊的口号声，只是隔着这高中部教学楼，她看不到。
周韵涵站在天台边一个一般人不敢站到的位置，在阴影中，看向慢慢苏醒的安都，路灯已经全部打开，将大街照亮。
人类不断在战争中失去，太多了甚至包括了天空。但人们却在一边继续这无休止的灾难的同时，不断适应与满足于这越来越糟糕的世界。周韵涵看着眼前的地下城，感到的是五味俱杂。
不管那么多，对于安都，充满希望的一天又开始了。
直道上课前10分钟，周韵涵才回到教室，这时，班主任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