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文学|<海市无桂香>|0304章(9)

“婧婧，就因为我是旁观者，所以我才看得更清楚，知道当局者迷。你知道项老师是被陷害，可是他也是其中的操盘手，他并不无辜。”
林婧愣住，怎么会有人自己害自己，怎么会……
一年前，部门合伙人让林婧接手清源集团财务顾问的业务，协助公司股改和上市。清源集团是当地第一梯队的家族企业，近年政府为促进经济发展，提升城市品牌，积极推动国企混改和民营企业上市，清源集团被选为第一批试点公司。一般来说，事务所应该承接审计业务，尤其是这种收入更高的IPO项目，接手财务顾问，林婧心里有所疑问。基于多年工作的直觉和风险意识，清源集团恐怕水很深，所里不想趟浑水，又不想得罪人。
清源集团以服装起家，多年占据高端男装市场首位，后来涉足房地产，布局二三线城市，倒也有了些名气。顾家两兄弟，长兄顾长清负责传统服装业务，二弟顾长源主管房地产业务。因前几年受惠于城市化和棚改红利，房地产业务的营收逐渐超过主业服装板块，但顾长清依然是公司一把手，野心膨胀的顾长源对此多有不满，坊间传闻，清源集团有可能一分为二。

林婧对清源做尽调时，需要接触公司高层，所以见过顾家的两位话事人。顾长清和顾长源看着都非常有亲和力，关系融洽。林婧是学财务出身，可以看懂财报，却难以深入了解公司业务，这也是做审计的一个通病。所以涉及到业务评估时，林婧犯了难，尤其是房地产的现场勘查，林婧哪里懂造房子的技术问题。
那时候苏秦研究生毕业回海市不久，入职海诚建筑设计院。因为设计院离林婧居住的小区很近，两人的联系又渐渐多起来，下班后也能时常约饭。
某天周五下班，苏秦和林婧约在常去的一家苏式菜馆吃饭，忙碌了一周，林婧就想吃甜的。
苏秦看着林婧饿极了的样子，笑着问她：“公司是没给你饭吃吗？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倒像好几天没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