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瞭望塔

“一定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小丑对小偷说：
“太多的事情牵绊着我，我无法释怀。”
“是可以离开这里，但又有什么用呢？”小偷问。
下过雨的路面湿润而光滑，反射着街道上尚存的微弱的灯光。街上已经鲜有人影，仅剩的人迹也想鬼魂一样飘荡在深夜的城市中。夜里最后一辆马车匆匆驶过，马蹄的哒哒声成了车夫的吆喝声孤寂的伴奏，在如深井般的街道中渐行渐远，回声也渐渐消散了。
“我认识一个老寡妇，丈夫死的早，她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小偷沉寂了许久，开口说，“他儿子长大后进了一家工厂，成了一个很优秀的工人，各种意义上。但是呢，却因为一次工厂里都意外死了。”
“所以呢？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小丑不解。
“厂长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了，给了老寡妇一笔钱，厂长夫人去探望老寡妇，看见老寡妇只是面无表情，或者说是面如死灰吧，吃着燕麦糊。夫人很惊讶，为什么她没有流露出悲痛的表情。寡妇只是说着‘燕麦很贵，不能浪费了’这样的话。夫人不解，燕麦有什么稀罕的？寡妇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吃着。夫人离开了寡妇家，觉得她大概是疯了。等到夫人离开，寡妇才崩溃了似的嚎啕大哭。”
“你想说什么呢？”
“我想说，老寡妇为什么要在夫人离开后才哭呢？”
“为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