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七）(4)

苏诚秉看到商麻子，心中一颤，诚智兄家的贡品被毁，会不会是他干的。此人虽说让人讨厌，但是在村中已经生活多年，倒也没有听说过商麻子欺人害人的事情，更没有听说过今天遇到的这种断人香火的缺德事。如果他要去偷吃贡品为什么不吃完而是糟蹋，而且只是认准诚智兄一家。难道受人指使，这倒是有可能，只要给他一口饭吃，也许就会干出这等下品的事情来。苏诚秉精通吃食，村子里无人不知，一手牌也是玩的顶呱呱，逢年过节大家都会邀上他一起，吃喝谈心玩牌解闷。苏诚秉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哪家会去招惹商麻子这号人，自降身份的事情都要去做，难道是诚智兄得罪了什么人的痛处。转念一想，暂时先不要接近商麻子，转身走向肉铺。正当苏诚秉张口叫唤肉铺老板的时候，商麻子开口说道：“茂爷，我有话跟你说。”苏诚秉听到当作没听到继续说道“林修，我来拿猪肝了。
”
“我知道祠堂里的事情是谁干的！”商麻子说了第二句话。苏诚秉扭头转身盯着商麻子，商麻子立时站立不动，两人相距一丈之路。“你说什么？”苏诚秉下一句“你知道是谁？告诉我”没有说出来，心想他该不会是下顿饭没着落来我这里打发打发。可是他是知道我的那位老娘可不是好惹的。当年父亲过世，坟地是在琳上苏村的猴子岗上，父亲躺在棺材里足足有一周之久，正因为路途太远，才多停留几日，好让抬棺材的人吃好喝好，好平安送父亲上路。那时候商麻子也来家门口站着，苏诚秉的老娘，也就是“顺子”奶奶，披着麻布冲到门口，拿起拐棍抽在商麻子身上“你是什么东西？有手有脚不去找生活，也敢来我这里要饭吃，找错人了，走！”商麻子在吃了三拐棍之后，走了，之后几天再也没有来过。今天突然跟我说他知道祠堂里的发生的事情，莫非是真的知道其中的隐情，想着走近商麻子。

“祠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苏诚秉明知故问。
“苏诚智那一堂的贡品、香火都没了，都毁了。”商麻子慢慢的退后。
“你是不允许进祠堂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苏诚秉不再装糊涂。
“知道就是知道，跟我进不进去没有关系。”商麻子站住了。
“你跟我说说，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苏诚秉也站住了。
“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那你刚才说有话跟我说，你想说什么？”
“苏诚智不是个好东西，别看他一副好人模样，他可干了不少‘好事’”。
“你胡说什么？诚智兄为人诚实，待物谨慎，什么时候做过坏事了？你不要胡说！”苏诚秉愤怒的瞪着商麻子。
“嗬，我胡说？平时你看我哪一次胡说了，我只要弄饱肚子，就是天王老子叫我多说一句话我都懒得理睬，我何必胡说。”
苏诚秉回忆他见过的商麻子，的确每次端着一盆饭菜，便消失在人群中，到了饭点又出现。没人与他有过说话，也没人愿意和他说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躲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