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花】十年(3)

花少北透过烟雾望去，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那么不真实。
“为什么要抽烟？”“因为我紧张啊。”老番茄侧过脸吐着烟雾，“北子哥介意吗？我掐了。”花少北看着远处灯火通明，摇摇头。
“你变了…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番茄了，变得好陌生。”老番茄舔舔嘴唇，笑了：“变？谁没变呢。”他垂下眸子，“十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你走以后，我就拼命学习，每天把你的地址在心里背千万遍。慢慢，上初中了，上高中了。我逐渐明白，好像这么拼，也不是全为你。花少北慢慢不仅仅代表一个人，好像是一个目标，我不断追赶的目标。”
“别人去玩了，别人谈恋爱了，我不能。因为我还有北子哥，尽管他可能早已不记得那个傻瓜的约定。”老番茄自嘲般地笑笑。
“大学毕业，我到了社会上。人们都不像我想的那么善良，那么温和。我突然厌倦了自己从小到大好孩子的标签，我不想再循规蹈矩了。学会抽烟，纹身，打耳洞。就好像，叛逆期晚来了一样。”
“但我还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我想了好久好久，决定来找你。”老番茄抬起头，眸子亮亮，像满天星星。

“那我们…还做好朋友好吗？”花少北攥着的手有些抖。
老番茄挑挑眉，没有说话，勾勾嘴角。
“花少北，我和你爸爸出去吃饭，你在家照顾好弟弟哈。”花母抛了个飞吻，挽上花父的胳膊，把门带上了。花少北撇撇嘴，那家伙轮得到我照顾？
今天是老爸老妈结婚纪念日，两人去享受烛光晚餐了。
“咔哒”一声，套间的门被打开，探出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北子哥？叔叔阿姨出去了？”花少北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嗯。晚上是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老番茄脸上闪过一丝窃喜，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歪头想了一会儿。“吃外卖？”
其实吃什么无所谓，主要是在家，主要是和他。
时机来了。
外卖到了，是串儿。老番茄从包里翻出两瓶果酒，墩在桌上。花少北笑了：“你出来玩还带酒。”“能喝不？6度。”“咋滴，瞧不起你北子哥？喝TM的。”花少北扬起下巴。
瓶子里的酒一点点减少，花少北的脸慢慢变红。“嗝…老番茄，你这是果酒？”老番茄失笑，拿起瓶子：“是啊，你看这儿。酒精含量：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