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花】十年(2)

这一别，是十年。
……
两天前，花母在做家务时转身看向花少北，花少北一脸疑惑的抬起头：“妈，咋了？”
花母坐到他身边：“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住我们家对门内个…番茄？就…”“嗯？怎么了？”
“听说他要来这儿玩，他妈妈拜托我们照顾照顾他。明天就到，你去机场接吧。”花少北愣了愣，点点头。
像落了灰的彩色照片被擦去灰尘，封尘的记忆慢慢苏醒。也不知道…小屁孩怎么样了。
四点的飞机，花少北三点十分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有不迟到的习惯。
只是这次不同了…他迟了十年。
出站口涌出一群人，他四处张望。老妈也真是的，不给张照片。
忽然，目光被一个少年吸引。黑卫衣，眸子冷冷，叼着根棒棒糖。耳朵上有耳钉，手腕处有纹身。他轻皱眉头，打量着候机大厅。
少年转头，与花少北的视线对上，眉眼扬起笑意。他奔向花少北，卸去利刺，绽出灿烂微笑。
“你…是北子哥，对吧？”少年弯起眼睛，“你的样子，我忘不了。”

“还记得那个约定么？我来找你了。”老番茄笑着。“只是…对不起北子哥，让你等这么久。”
花少北不知如何开口，他抱住老番茄：“你学坏了。不是乖孩子了。”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连忙放开手。
“北子哥可不许哭哦，爱哭鬼是我呀。”少年歪歪头，露出整齐贝齿。
“回家吧。”
花母烧好晚饭，迎接两个男孩子回家。老番茄笑得好开心，望着他的笑容，花少北有些恍惚。一个乖巧，一个乖张，他试图将这两个身影重叠，却做不到。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小男孩会变成现在这样。
也是，十年了嘛。他在他生活里销声匿迹了十年。
吃过晚饭，老番茄要求出去逛逛。花母笑着唤来花少北：“北啊，带小茄出去走走吧。”
花少北一路低着头下了楼，攥着拳头，抿着嘴唇。老番茄也不说什么，默默跟在他身后。像小时候那样。
两人一路走到小区中心广场，花少北在一张长凳上坐下。老番茄也坐下来，挽起袖子，露出藏着的纹身。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熟练地点燃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