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壱话 异人异色(40)

即使如此，我仍然感受到那少女的气质。
浮士德输给靡菲斯特，大概便是见证了此番光景。
这个世界，也在回应我吗？
我本以为天堂在世界的外面，现在，暂时地，我愿意相信，那是在世界的里面。
“你相信罗密欧与朱丽叶那种一见钟情吗？”也许只要条件得当，任何人都能像意大利人那样善于调情。
“那可真是太糟了，因为这两位的结局可不怎样。”她两手一摊，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只是见色起意，我知道你至死保持童贞很可怜，这却并不能成为你把所有女孩子的善意都解读成勾引的原因。”她甩开我的手，站起身来，“走吧，是时候离开这儿了。”
“如果，”我跟在她身后，穿过来时的路径，“只是如果，我想再一次见到你，你觉得希望大吗？”
她转过身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胸，冲我眯起眼，摆出不屑的神情，“真敢说这种话啊，还是当着我的面。”
“抱歉，我其实——”

将食指摁在我的嘴上，她打断我的发言：“你怎么知道是自己错了？是因为我生得可爱又美丽？还是仅仅因为我是与你不同的性别？”
“我不知道自己对还是错，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冒犯你，哪怕是无意间的冒犯。而且说到性别，即使你的男人，”在她食指离开双唇之际，我摇摇头，慌忙辩解道，“也一样美丽又迷人。”
气氛变得窘迫起来。这话听上去有些肉麻了。
快说点什么，在对面转身把我扔下之前。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试着解释自己的意思。
“嗯，谢谢你，李不尽，谢谢你发自内心的夸赞，”她笑了，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却又是一脸释怀，“如此夸赞，我很开心。”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尽管我不得不说，多少是有些肉麻了，我们毕竟还是不熟悉，要注意保持适当距离。”
“那么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不必如此，若是有缘，必定会再次相见。”她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