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壱话 异人异色(39)

“你走吧，我不想——”话音未落，所见之风景上下逆转，我摔倒在地，“噢——痛死了！”我勉强站起身，一把抓住柳依兰的领口，“你这个小妮子在干什——”再次被打翻在地。
我故意装出远超实际疼痛的羸弱状态，捡拾的粗壮树枝顺着起身之势向上挥出逆袈裟斩。柳依兰旋转闪身，一掌打在我的臂上，疼痛让我无意识放开了“木剑”。接着我伸手向她姣好的面容抓去，即使毁掉这美色也在所不惜。未曾想裆部传来剧痛，这让我瞬间失衡，再次倒地。她刚才悬在半空的脚顺势踩下来，直接踩住我的右大腿。即使能使劲立起上身，我也无法站立。
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斗，是我的败北。
她坏笑着凑过脸来，一口咬住我的耳廓。
酥麻的感觉走遍全身，我就像被眼镜蛇注入神经毒素的青蛙，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后面的事情变得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做了一场怪梦。
柳依兰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就像恋人那般亲密，在这个过程中她的五官发生扭转，口目变成竖向。我在惊恐中将树枝前端削皮，刺入她竖直的口中，于是鲜血便从那口中流出，搅动拔出，混合着粘稠的白色唾液。

喜悦在心中升腾，我跳起奇怪的舞蹈，庆祝怪物的落败。
一切触感是如此真实，一切记忆又是如此模糊不清，就像与之前那些妄想别无二致的幻觉，却又比它们更加接近真实。
在我清醒过来时，柳依兰靠在我的肩头，身上依旧穿着那套爱丽丝裙。我们坐在橘黄色的夕阳中，如同度过了多年一般。
身上的便服十分整齐，这让我内心有些失望，又感到一丝疑惑。这份疑惑的源头，便是这没来由的失望。
我用肩头顶了顶她的头，示意柳依兰小姐日暮已至。
“运动过后，感觉多少放松吗？”
她的笑容有些无力，很难和刚才把我连续打翻在地的“维京战士”联系在一起。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的头盖骨没被她用来做了水壶，真是现代文明的奇迹。
“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其实你已经死了，只不过去了天堂。”她撩动金色的龙须刘海，露出形状圆润的耳朵。老实说我还以为她会有精灵般的尖耳朵，不禁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