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壱话 异人异色(21)

“是吗？”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回答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毕竟彼此还没到能够用“她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蒙混过去的年纪差，这边当然也是得理不饶人，“这问题不是你提的吗？”
“如果那个人其实没那么重要，你会怎么办呢？”突然冒出很有哲学意味的发言，看来她也到了会思考自己人生的年龄啦。
“那可能会度过一段伤心的时光，接着——”
“接着？”纯真稚嫩的目光中带着困惑。
“——接着就寻找其他重要之人咯。”
“会那么顺利吗？”
“顺不顺利也只能继续吧。”如果停下来，就意味着永恒的终结，死，海德格尔说死亡是无法描述的，我们所做的一切描述都是尝试赋予其意义，消解对这无以描述之事物的恐惧。
“如果停下来，是不是就会死去。”她在发抖，死亡和孤独这些话题对幼小的灵魂来说，是否过于沉重？

“假设不选择结束，那么在可预见的未来中，至少，我认为，会失去全部的可能性。”
“我有时候会觉得，哥哥，自己可能承受不了。”原来她也有自己的烦恼，而且因为我的这番话，她可能内心被触动了。
退一步，李不尽，我对自己说，不要让她变得极端，诚然，我不是什么教育家，不如说根本不懂什么是教育，却应该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她会向我提问就证明本该告诉她答案的人没能给出令她满意的答复，那么为了避免这个女孩去问更不靠谱的家伙，至少我要将这些问题在这里终结。
哪怕是暂时的终结。
这样想着，我深呼吸，鼓足勇气伸出手，越过秋千试探地碰了碰小女孩的发梢，她浑身一抖，似乎有些害怕。我心头一紧，停在原地等待，心脏狂跳不止。
我想，她能听见我内心的慌乱。
近乎是从恐龙诞生到消亡亦或是后代进化得和普通人认知中的恐龙外形相去甚远而不被当今大部分人看作是恐龙进而认为恐龙确实在那个时点完全消亡的1.7亿年那么漫长的片刻之后，女孩在沉默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