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击灭枭雄暗制天地乾坤芯(4)

幻海合十道：「女施主好眼力。」红鹤说：「不过我会去找你说的云岫居士，就算把那个老家伙一刀刀砍死，也得逼出幕后是谁！」幻海听了大惊，怕云岫居士就是因为自己口风不紧，而被红鹤杀掉，这可就是幻海自己的大罪过了。
幻海赶紧跪下来说：「女施主息怒，这一切也不关云岫居士的事情，若是施主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替施主查出幕后主使者！」
红鹤露出狐疑神情道：「靠你？」幻海说：「拙僧目的与女施主相同，况且云岫居士是中土大明的唐人，行为风格与我们日本人不一样，他用提点的方式，是让拙僧一步步接近真相，这也是怕拙僧行事急躁。既然他说时机快到，请施主姑且等待，拙僧必定在三年内给施主真相！不然拙僧也将随师兄坐化而去！死在女施主的面前，以表诚心。」
红鹤认为有理，逼急了确实也没好处，于是说：「三年后？谁知道你会躲到哪里去？」幻海说：「拙僧本来打算前往大明国，从此在中土苦行余生，但是既然遇到了施主，代表拙僧在日本的尘缘未了。答应施主并不是权宜之计，而是要赌上性命去追究真相，给当初在这密会者一个交代。不然在此发愿誓，若拙僧逃走则入阿卑地狱，受千劫万苦，不复超生！」
红鹤缓缓点头说：「法师发此重誓，我也只能相信。三年后今日，若你还活着，我们就在这里见面，无论你查得到还是查不到，我都不会责难法师。希望法师别忘了今日的誓言！」幻海说：「南无阿弥佗佛，佛门子弟自知誓言之重。」

红鹤遂离去，暂往大和国的伊贺秘密砦，寻找残存的忍者同伴去了。幻海长叹一口气，看来自己得暂时放弃中土之行，去寻找答案。
天正十年开春。
幻海来到京都二条城外的商圈，由于幻山之前在京都面会安国寺惠琼之后，还颇有名气，所以京都附近的商圈，许多人都主动邀请云游至此的幻海，作丧家法事。角仓了以，京都的豪商，因远房的亲戚过世，便请幻海参与法事。有名的堺港『十人众』之一的今井宗久，同时也是豪商，碍于诸多商业触角的颜面，也来参加角仓家族的法事，同时藉此探听之后的商机管道。
法事过后，幻海在后厅休息，隔壁正是角仓家的茶室。因只是远亲，所以角仓了以并没有多少哀戚，只是借场地给亲戚使用，反而在法事之后与今井宗久谈起商业利益分配，与日本今后大局走向。
刚开始只是谈角仓坐船出海，去中土大明国的见闻，正巧幻海也想到中土，听到了『大明国』的词组，不由得起了偷听之心。幻海假装坐在木墙旁，贴上耳朵，细听两人对谈。忽然角仓转变了话题，从中土见闻，谈到织田信长与朝廷的关系。
先是角仓了以的声音，说：「……所以，日本将来的局面，全部取决于织田信长。跟他为敌的不是已经被消灭，就是即将被消灭，日本统一而结束乱世局面，就快到了。在这阶段的经商理念，就跟过去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