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羊狼的故事(2)

爷孙俩除了吃自己摘得野菜和抓来的鱼外，买米买面日常开销的钱主要都是来源于自己家羊圈里的那片白绒绒的生灵。爷爷出去放羊的时间都是一大早，小八还没起床的时候。从东边出发，太阳刚升起来，虽然有雾，但东边亮堂儿，雾被太阳一照就没了。然后绕到南边的山峰上，在从西边回来，趁着太阳还没碰到地面刚刚要变红的时候。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放羊，看到爷爷身上背着的那把土枪就知道了。那把枪手柄地方缠着使用过多渗入了泥色的白布。枪管的地方也好像因为开过太多次枪而有些变形，呈喇叭状微微敞开。想必用它发出去的子弹也没什么准度了吧。
没错，这的山里有狼！还不止一只，虽然很少遇见，也不会主动跑到院子这边来，但放羊的时候难免遇到它们，一般都是用枪把它们吓走或者打伤。土枪的杀伤力并不大，哪怕被打中了，只要不是要害，这山里的野狼几天就和没事人一样，又来到爷爷跟前晃悠，找准机会叼走爷俩的羊。但爷爷也有心无力了，随着年纪的增长，眼睛花了，动作也不麻利了。而且最近不知怎得早上的雾越来越大，有的时候甚至一整天整个山头都被雾笼罩，太阳光都看不见。往往没注意到接近羊群的狼，又或者是刚看到狼还没来得及将枪取下放上火药，羊就被拖走了。最终结果就是，羊圈里的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天天变少。爷爷也无可奈何。只能减少出去放羊的次数，打开羊圈的栅栏，让它们在院子附近逛逛，可是院子周围的草又小又贫瘠，羊吃了连被剪掉的毛都很难长上来。但为了这个家能维持下去，也只能一大早上起来叹着气打开栅栏，看着零零散散的几只羊不情愿地迈着小步子自己出去找吃的。

终于有一天，狼群像是遏制不住了贪婪，开始在院子周围游荡。这下子老八和小八的出门次数更是大幅度减少，现在即便在院子周围放羊也得手里端着那把土枪。小八只能通过他们几个院子之间搭的房顶之间的简易的小桥来往于各个秘密基地之间玩耍了。老八也锁好了其他两个院子的门，生怕小八出了事情。爷孙俩的生活就像最近这不知怎么回事的鬼天气一样，整天大雾笼罩，看不到阳光，一片阴霾。
爷爷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不愿意打电话向别人寻求帮助，他想在小八心里保持一个高大的形象，于是只能强挺着将日子过下去。
可防什么来什么，有一天小八在另外的院子里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一只狼居然把院子的墙角趁着夜晚湿气大的时候挖塌了，悄悄地走了进来，恶狠狠的盯着小八。小八害怕极了，但他听爷爷说过，当面对一只狼时不要害怕，你如果转身就跑显露了自己慌张的话，它就会立刻攻击你。想到这里小八放缓了脚步缓缓往后退去，抓起自己墙角秘密基地的石头就扔过去，虽然力气小，但石头偶尔也有几个真真切切的砸到了狼的身上。狼也保持了戒备，不敢轻易靠近。石头越来越少，玩具也越来越少，小八慌了神。大喊着向爷爷求救。狼似乎看出了小八的慌张，步步逼近小八。突然，小八像是摸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拎出了和爷爷平时背的一样的但盖着一层灰的土枪。原来邻居走的时候把土枪留在了院子里，小八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是玩具，就放在了这里。此时此刻，形式逆转，狼一看到土枪，一下子退出去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