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枷而行 日记残页（5）(2)

 这场大风暴暴蓄谋已久，早有预料。
断断续续的电光炸裂时一瞬间迸发的高亮，偶尔将这漆黑无比的教室内部映照的惨如白昼。
眼前这些闪烁的画面逐渐拼凑成了一个可怖的真相——“他们”正渐渐从座位上离开，向我接近！
为首的“女教师”依然脖颈扭曲，脊椎骨像软化了一样绵绵无力，似乎那耷拉，斜歪着的脑袋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台下黑压压的“学生们”纷纷离坐，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响，悄无声息的接近着。
伴随着雷声轰鸣，一帧一帧闪烁的画面传到我的眼里，每闪一次，他们就离我愈近一些，费力捕捉到的画面，拼凑出了一段雷雨夜中的怪诞木偶戏。
像那些热带雨林中迁徙的虫群。

“他们”好像有某种群体意识，纷纷在讲台旁边缓缓站定，仿佛在拼凑队列。
高低错落，摩肩接踵。
细看之下，每个“人“的嘴角甚至在向上咧着，似乎能听到一些忽远忽近的怪声啼笑和悲凄低语。
为首的教师站于森然的正中央，静默如死尸。
这，这不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拍过的班级毕业合照吗。
窗外正不规律闪烁的电光，仿佛是那照相机的快门，将“他们”古怪的模样定格于此。
而我，就是摄影师。
回忆起来，依然会有种恍惚的错觉，以至于我写到这里，竟不由得紧张起来，担心那满屋的“人偶”是否尾随我们，一路跟来，现在正在地窖上方围成一圈，正伸出头往下凝视着正在记录日志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