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月光【pong视角】(7)

“少来，你就是偏心留给了其他人，不留给我。”我打趣道，之前就听见花店的姐姐经常提起那么一个人，他好像和我一样喜欢白桔梗，“难道他真的比我帅？”
“那你说对了，就比你帅，就比你乖巧，就不像你一样贫嘴。”
“姐你说话真打击人，不管，你今天没有白桔梗就要赔我其他的花。”
“嘿，你小子真是厚脸皮，上赶着就来占我便宜。”她一边笑骂着我，一边往我手里塞了一束白百合。“这个行吗？我今天给你打八折。”
“那太行了。”我捧着花笑着跟她道别。
其实我对母亲生前的记忆很少，也可以说完全没有，那时候太小，只记得一点点味道吧，那种独属于母亲的味道。我自然不知道她生前最爱的是什么花，父亲也只是告诉我她最爱干净，喜欢白色。那时候我在花店逛了一圈，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最显眼位置上的那一束白桔梗，花瓣上闪着一些水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是那样好看，就它了，我想。自此以后，我每次去看望母亲都会带上那么一束。
今天不凑巧，只有一束，被别人抢先一步，不过我想母亲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今年的雪下得早了些，很冷，照片上的女人让我觉得陌生又熟悉，陌生于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过她，熟悉于这张墓碑上的照片已经看了二十几年。对于母亲，在小时候也是很渴望的，但是渐渐长大了，也就没太多的感觉了。大多时候，我在她的墓碑前只是抽完一支烟就离开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怨我，怨我都不会像别人家的孩子跟她多聊聊天，可是有什么好说的呢，好像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可以分享出来的乐趣。我下意识就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却发现没带火，只好又把烟重新放回去。没有烟，我好像突然不知道干什么了，如果只是来了片刻就走，母亲会不安心吧。我蹲下身子，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我开始慢慢讲述起了我最近的生活，这是二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母亲，你在那边还好吗？不知道会不会经常想起我和父亲，或者您应该早就忘了以前的事重新转世了吧。父亲应当是很想您的，他没有再娶，虽然大家族是不允许再娶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没有这个规定，父亲还是会如此选择。他真的很爱您，他留着所有您以前用过的东西，有一次女佣不小心把您以前佩戴过的一只镯子摔碎了，父亲大发雷霆，事后竟然看着碎掉的手镯红了眼圈，他说那是您生前最喜欢的一只镯子，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您时送给您的见面礼。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像喜欢您一样喜欢我，从我记事以来，父亲就对我严加管教，犯了一点小错就要被戒尺打，我真的很怨恨他，同时也连带着怨恨起您来，别人都有慈爱的母亲，而我连母亲的一点记忆都没有，那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连一个孤儿都不如。长大后，我却也渐渐明白了很多事，父亲他也应该是爱我的，只是他用的方式不能让我接受，您知道的，他就是一个老古板，听说当年也只有您能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