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十八 自我毁灭(3)

闷油瓶也走过来，脸色有点难看，我还想嘴硬说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呢，结果左手一撑就发现完全不敢用力，我一看这左前臂已经骨折错位，整个支出来了。
“别乱动。”闷油瓶把我坐靠在石道里，检查我的手臂，“骨折了。”
胖子数了数我身上肉眼可见的伤口，“天真，原来你还是个自我毁灭性的选手，你这拼起来不要命啊！你腿上这口子再往上两厘米，我就得叫你公公了。”
我笑笑，胖子的形容其实很准确，我的确是个有自我毁灭倾向的人，在那漫长又孤独的十年里，很多认识我的人都会用疯子来形容我，我变成了一个可以为了目标而不择手段的人，包括毁灭自己。
我从来都不怕死，我只怕接不回张起灵。
可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还有什么结果会比接不回他更糟吗？
我想不到，所以我不在乎。
胖子帮我包扎了一下，其实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反倒看着胖子几乎毫发无伤，闷油瓶也只有脸上被血尸划了一下，格外的满足。
“胖子。”我和他说，“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要想护住我在乎的人，就只能拿命拼。”
胖子被我说的有点感动，“行！天真，你这个兄弟胖爷我认下了！以后有我一口金津玉液，就必定有你一口！”

我刚想嘲笑他有没有文化啊，金津玉液就他妈是口水，你自己留着吧，就听嘎巴一声，一股剧痛袭来，痛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原来闷油瓶这小子趁我和胖子扯皮，把我骨头给接上了！
他说，“得尽快出去，否则这条胳膊就废了。”
我知道闷油瓶从来不说假话，但我并不在乎，一条胳膊而已，就是这条命，他说一声，也随他拿去。
只是我现在的情况确实糟糕，没力气扯这些，痛感慢慢回升，手腕也越来越痒了，我一看那长白毛的地方已经开始往外渗黑水了，纱布都已经阴透了。
闷油瓶也注意到了，胖子把着我的断手，闷油瓶把纱布解了下来，他一看脸色就变了，我那手腕上的白毛已经长得很长了，被咬的那一圈齿痕已经溃烂化脓。
胖子啧了一声，“小同志，你这手毛染成白色是哪国的时尚潮流啊？”
知道胖子在活跃气氛，但我已经疼的笑不出来，闷油瓶立刻拿起我的大白狗腿，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忙用还健在的右手扯住他的袖子，“别，别划。”我伸手在他脸上眼下半寸的位置摸了下说，“这不有现成的，别浪费。”说着我就往我自己的伤口上擦。
结果这一擦我就瞬间感觉，那些白毛都逃命似的往我肉里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