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der / 01-10(8)

“维多利亚不需要罹患矿石病的医科学生。小朋友，你不是感染者吧。”
这段耳旁的低语使得茜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紧拽着自己手中装着衣服的包，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它甩在眼前人的脸上。
然而，接下来萨卡兹族做的一个动作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前者摘下了披风围在了茜纱的肩上，还掀起兜帽的边角，将少女的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
“跟紧点，小朋友，别走丢了，外头可危险了。”
她拍了拍茜纱了头，笑着说。
而后者则沉寂了好一小会才回过神来。
“……”
“都说了，我不是小朋友！”
04
往后的几天，茜纱一直跟在赫纱身后，几乎形影不离。
这里所指的身后并非指“跟随”这一动作，而是字面上的背后。
因为那位红发萨卡兹是这个整合运动小队的医师，也是唯一的一位医师。所以接下来的情况自然不必过多思考便可以理解。
“你是说所有伤员都由你来处理的吗？”
可不需要思考，并不代表着不会带来惊讶。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然而萨卡兹族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因为我不需要每天缝合一条正在飚血的大动脉……而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往往也来不及问能不能做到。”
话从萨卡兹族口中自然而然地说出，就像是告诉着少女这一切并非她所选。可作为一个医者，她也无法放过任意一丝机会……去拯救，不去过问。
但是，这样做对吗？生于医学世家的茜纱曾听过无数关于医者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无一例外都选择了伸出援手，然而他们中的一些人却无法得到善终。其中的理由不外乎被背叛、被误解，或而血溅街头、或而郁郁而终。这样的故事在茜纱看来是不该让小孩子听的，特别是注定会成为医者的她。
她因此想起自己几天前在旅馆里救治过的整合运动队员。赫纱曾经提到过，那个人是被自己制作的炸弹意外炸伤的。换而言之，假如意外没有发生，被炸伤的人就不会是他。没人会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但他的动机已寄存于制作炸弹这件事之上，他便永远逃不掉加害者的身份。想到这里茜纱有些后悔了，可正如眼前人所说，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也只能干脆地舍弃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