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璀璨的希望更加易碎(2)

虽然身体弱不禁风，但她对人体极致的了解帮助她将自己的下颚骨与其他骨头短暂的切断联系，剧烈的痛感和异样的麻木刺激了奎因腐朽的内心，她发出嘎嘎的怪笑，仿佛重获新生般愉悦。片刻，奎因重新恢复了骨骼的整齐，从高高的罗列着受害者部分身体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玻璃容器，小小的玻璃瓶中装着两只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人的眼睛——但他们却都一样死在奎因精心策划的闹剧之中。尽管已经过去两年，但兰斯洛特的眼中依然充斥着希望的光辉，他坦然接受了死亡，就像他曾经的爱人一样。高文虽改不掉那副爱冲动的臭毛病，但他眼中残余的愤怒仿佛随着兰斯洛特的到来而微微消散。
奎因打开容器口，用手指轻轻拨弄两人的眼睛，嘟着嘴巴喃喃道：“说起来，跟你们两个人也真是有缘呢。新来的病人好像也是从你们那个小村子过来的。”她轻轻捏了捏兰斯洛特的眼球，用自己漆黑的瞳孔与兰斯洛特对视：“那孩子应该还有救——可不像你的桂妮维亚小姐。真是的。”她将视线转移到高文那里，却好像还是和兰斯洛特在交流一样：“但是拿他来试试新药好像更合适，你肯定会支持我的，他是很好的牺牲品，对你来说就和高文先生一样吧？”奎因将手指抽出来，轻轻舔掉了指尖的防腐液，微笑着将玻璃瓶放入大衣口袋，走出沉重的大门，为孩子准备一场葬礼。

奎因在医院的大门口就看到她可怜的玩物和一对可怜的爱人。身患重病，气若游丝的孩子死寂的躺在冰冷无力的大理石砖上，仿佛再过一刻他就会陷入其中。但对他的父母来说，额头撞在石砖上带来的真实的痛楚和对孩子迫切的爱却无法因此减弱分毫。破洞的单薄工服早已替他们诉尽了难处。但他们依然重复着说：“救救孩子吧！钱我们会想办法的！”纵然泪水已经凝结成血浆，医院的大门在奎因到来前依旧紧闭。
奎因按耐不住兴奋，快步走到这群可怜人身前，站在冰冷大门与残酷命运的夹缝之间高呼：“贝狄威尔！你还记得一名医生的使命是什么吧！”玻璃门后的银发男子从短暂的瞌睡中惊醒：“奎因院长，他们根本付不起手术费吧！”奎因皱起眉头，强装出一丝怒意训斥到：“我们创办这所医院的初衷不是为了钱！端正你的态度！”说罢，奎因扶起这对夫妇，用大褂口袋中的纱布为他们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头上的伤口，然后抱起虚弱的孩子，用残酷的双手替他们推开了走向死亡的大门。
进入医院后，奎因为孩子做了简单的听诊，便面露难色，咬紧下唇，转过身去通过扼住自己喉咙导致缺氧的方式让脸色变得惨白，就仿佛是因为她无法挽救这条小生命而感到困扰。而此刻，如果不是夫妇的哭声，她剧烈兴奋的心跳声甚至可以传到医院的大门口。奎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极度悲伤的语气对夫妇说：“这孩子… …恐怕很难挺过来了。”如雷贯耳，孩子的母亲顿时从椅子上跌落，趴在地上用泪水取悦着奎因。那苍老的父亲颤抖着询问：“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点办法救他吗？”奎因轻轻咳嗽了两声，仿佛是为孩子感到一丝庆幸，又好像是在庆祝猎物已经咬勾。她凑到父亲耳边说：“最近有一种新式药物，虽然有致死率而且价格不菲，但是确实可以试试。”奎因从父亲混浊的眼中察觉了一丝光亮，那可悲的父亲急忙说到：“无论如何，请您救救他！”奎因从办公桌上扯出一张支票，写上了药物一半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