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

       “所以，你要开枪了吗？“
       “是啊，你要开枪了。”
       真是无比熟悉的地方，水泥铺就的路面，井然有序的居民区，按照一定周期运行着的红绿灯。
       真是无比陌生的地方，没有车辆的路面，没有人迹的居民区，没有应当遵循着红绿灯运行的的一切。
       没有预告，没有预想，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是城市吗？差不多吧，就是这种地方。我没有带来电脑，也没有带来水和食物。很奇怪，沿着公路走了足够长时间的我，既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好奇怪，这么长的公路，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见到一个人，以及除了建造这些以外的，人的活动痕迹。
       “所以，你要留在这吗？”
       “是啊，你得留在这了。”
       没有变过位置的斜阳，洒下让人不安的光，找不到足以让人安心的黑暗。楼与楼，影与影间行走，我保持安静的沉默。没有说话的对象，没有发出声音的勇气。已经失去了挨家挨户敲门的耐心，只是一直穿过样式统一的建筑物，向着不能存在的目的地。
       我应该去一个足够高的地方，足够让我看看我走过的路的地方。我抬头，想从楼宇间看到一个那样的去处。我走进了右面的一座居民楼。电梯停在一楼，还可以运转，我按亮数字最大的按钮，上面亮起“23”样的灯。
       我从旁边的楼梯上到了24层，是楼顶。吹着不知应不应当存在的风，我向边缘走去。那里围着一周看不到锈斑的栏杆。
       我用最后的理智把我向后推去，跌坐在地上。
       “所以，你这么伪善吗？”
       “是啊，你就是这么伪善。”
        从缓缓上行的扶梯上到3楼，没亮灯的餐厅标志牌，没上锁的门。隔着玻璃墙，抱着期盼的心情向内望去，已经不再失望的麻木。“魔盒KTV”旁边的狭长的小道通向一个厕所。水龙头没关紧，滴着水，所有的便池洁白如新，没有代谢物沉淀的痕迹。我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何种心思，踏入了印有着裙人士标志的门框。没什么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我再次穿过那个狭长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