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明月之下：育成失败的故事（十八）(5)

她终于松开了门把手，向前方试探性地迈出脚步，一步一步摸索着前进。
上来的时候，她明明走的是同样的一段路，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时候她的心中就没有诸多顾虑，就能一心闯入这片黑暗当中，片刻也不曾回想过，米浴是个胆小的孩子呢？
“为了能见到米浴的哥哥大人……”
“为了他、不再因米浴而感到悲伤的话……”
“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米浴又一次看见了天空。已经完全落下来的夜幕上，只有一轮望月格外明亮，映出了小半片夜空上云彩的形状。在那样的月光下，一切阴影和秘密都不再有藏身之处，只是看着它，就有不由自主地吐露心声的冲动。
她向那个月亮伸出手，触摸着它在自己眼中的边缘。
“天上的月亮，如果你听得见……”
“能告诉我、我现在该去何处吗？”
……
训练员自己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一个人站在这种地方，不是为了和哪个马娘见面，不是为了解开谁的心结，只是因为他自己。在不知多久的寻找和联系都失败过后，那个完全迷失了方向的人，不知不觉间再次停下脚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里了。

今晚该怎么办？今后该怎么办？她若来，该和她说什么？她若不来，又该和她说什么？
脑海里一刻不停地充斥着各种问题的碰撞。他反反复复地提出一个又另一个解答，最终却又被自己所驳回。终于有一刻他不再受那些东西困扰了，所想的东西只剩下了混沌一片，眼睛看向黑漆漆的树洞，手掌心里传来老树皮上一道道粗糙沟壑的触觉。
这个一直以来、被用来容纳一切倾诉，不管是悔恨，愤怒，恐惧，还是无法传达的爱，都一并接受了的大树桩，现在也正倾听着他的话语。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所有的东西都缠在一起堵在胸口，面对着这片毫无意义的空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不是赛马娘，不是来这里对着树洞发泄的。他心里清清楚楚，对着树说什么都无所谓，不会有任何事情变好。想要说的话只能说给一个人听，可是，可是她不在。
他所能捕捉到的，只有她留存在自己记忆中的影子。
“就是在这里……”
他想。
“在这里、让我找回了身为一个训练员的意义的、是你……”
恍惚之间、仿佛能看见那个向树洞的空心里探出半个身子、没有大喊，而只是用颤抖的细微声音轻轻呼唤着的，小小马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