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晴（二十一）(4)

孙九芳端着药碗进来，瞧见那一封封未拆开的拜贴幽幽叹气：“这纸多的都能烧火取暖了，公子打算怎么办？”
“我身子抱恙不宜见客，赵管家已经帮我回了帖子，他们自然也能懂什么意思。”周九良放下书接过孙九芳递来的药碗继续问道：“大嫂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早宫里来了圣旨，皇上剔除了少夫人北漠公主之名，以官袍代为受过，现在就只是咱们文王府的少夫人了！”
“甚好，大哥不必再为此发愁了。”周九良一饮而尽，不禁皱眉，“还是这么苦。”
“良药苦口，今日天气很好，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自打年宴回来后就没再出过门。”周九良放下药碗伸了个懒腰，突觉眼前发黑晃晃头：“天桥最近有什么新戏吗？”
“没，听闻陶老板这几日不在京城，戏园近几日多出的都是老戏，公子还要去吗？”
穿衣服的手一僵，周九良摇摇头：：“算了，去老朱那看看吧！”

孙九芳收了药碗，从柜子中拿出周夫人为周九良新做的大氅为他穿戴好，冬日的太阳虽然暖，但风还是凜人的。
赵管家已备好了马车在府门口等待，冬日的燕京城多了份别样的肃静，街上的人不多，到医馆时正好碰上靳鹤岚采药回来，周九良帮着他将药分开放进竹篮，等着朱鹤松行医回来。
“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靳鹤岚熟练地碾药，抬头问周九良。
“没什么不舒服的，咱们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聊我的病，聊点别的不行么？”
靳鹤岚笑道：“难道要聊你和晋王吗？”
周九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那我们还是不要聊了。”
“这说起来晋王前几日来过一回，跟老朱聊了挺久的，然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了，老朱也不提，我也没敢问。”
“他找老朱？”周九良皱眉，“难不成是问我的病？”
靳鹤岚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俩人的谈话内容，将碾好的药沫用白布包好扔进药罐，“我只是觉得，这燕京不太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