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omatherapy“芳香疗法”②——《蓝熊》(2)

男人是A部的部长，叫卢克•路易斯。很难相信，这么一个流浪汉似的人居然是A部的部长。确实，就目前来看他是个流浪汉，但更确切地说，他只是现在是，以后也都该是了吧。男人原本对这一切都充满了热爱，但他疲惫了——他的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这些杂乱的思绪像绞刑台上的绳套一般将他的思维狠狠勒住，让他喘不过气。
“什么？”男人终于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慢慢地转头看向女子。
“S市现在已经沦陷了，但目前也许还有一些幸存者；蓝雾现在也还在向外扩散，估计不到三个月就会覆盖全球大部分的土地。我们应该怎么办？部长？”
“……”
沉默，就如他所在行的那样。随后又说出了他那句早已说烂的话：
“我们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部长，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究竟要怎么做？”
“我说过了戴安娜！够了！我们没有时间了，”男人的忍耐到了极限，同样的话他不喜欢一遍又一遍重复，“如果真的有什么要我叫你做的话，那你最好现在去把’穿刺’小组那里管事的人叫来！我得和他谈谈！就是这样！”

他很急躁，也显得很不负责任。这不像是部长应该是的样子，可他也不总是这样。
戴安娜再无法忍受眼前这个颓废的、胡子拉碴的“流浪汉”，便出去了。她会去照做吗？谁知道呢。但关门的声音很轻。
卢克看见戴安娜出了办公室的门，又回到了那种颓废的状态——似乎是故意将自己的助理支开一样。他又这么一直盯着某处，不知道望着哪里，似乎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的思绪和他的目光一起飘走了，很远，很远……
男人的思绪回到了一个星期以前，那是一个下雨的傍晚。雨淅淅沥沥，男人撑着伞，拎着公文包和一个装着礼物盒的袋子。天气微凉，但男人的心中充满喜悦，因为他回家了——这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回家。为了实验室的工程，他不得不留住在他的部门里，而如今他终于盼来了这么一次久违的机遇。男人来到一栋公寓的门口，将手伸进兜中摸索一番，拿出钥匙，用一种很轻快的动作打开了门。男人收了伞，搁置在鞋柜旁。脱鞋，摆好，换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