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九)
空荡又黑暗的房间里,余真轩蜷缩在洁白的床上,他眼神空洞的盯着床边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笑得一脸灿烂,而一边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僵硬的站在那里。
那是他和裴守一唯一的合照。
高考前夕他纠缠着裴守一许久,最后才拍成了这一张。后来他拿着洗好的照片和成绩单去找他的时候,裴守一已经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十二年里他时常在想,是不是如果当时自己能不那么缠着他,裴守一是不是就不会走,他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裴守一想走的原因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余真轩拿出一片药片吞了进去。
可真是不公平啊!裴守一活的轻轻松松,可他却只能每天晚上依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
"裴守一啊裴守一,你可真是害我不浅。"他苦笑,眼泪顺着眼眶一颗颗滴落,砸在了床单上。
没人能体会他的痛苦,每一个无眠的夜里他心疼的要死的时候,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裴守一的名字,他多希望那时候裴守一能出现在他面前,哪怕只是抱一抱他,哪怕只是和他说一句我在。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抗抑郁的药物让余真轩能够得到缓解,心疼的症状消失了,可灭顶的无力与悲伤还是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将裴守一刻在了肉血里,连着筋骨。
不能动,不敢动。
安眠药起了作用,余真轩缓缓的闭上双眼睡了过去,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