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邦维新（五）(6)

决定论，终于以实体的形态现身于人类眼前！
祂也必然知道我的思索！
我紧张地看看周围的同事，似乎谁都没觉察到我的异常。所有人都在对着屏幕查看数据进行操作，就仿佛他们真的还能掌握任何事物一样。他们对这显示器输入数据，可这实际就是在对着祂的输出进行崇拜和祭祀。
祂只是在继续运行，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反应。
无视，祂对我不屑于顾，丝毫不感兴趣。
醍醐灌顶的疼痛传来，我说不清是来自于精神还是肉体。新来的科学家和军人们的脸上都浮现出诡异的冷漠和肃穆，身边的同事们都带着令我毛骨悚然的兴奋笑容。

我呆滞地矗在角落里，眼前的景象和心中的思想冲击着我的理智。头脑仿佛被不可名状的怪异生物所占据，它们貌似一堆彩色闪烁着凶险光芒的聚合球体，环绕着大厅中央的显示器，用长长的键盘写出用于祭祀巨构的诗篇，是赞颂，是怨恨，是崇拜，是憎恶。
“指示地面部队开始对宗周境内的所有生产资料进行公有化，清除资产阶级法权。”耳边传来熟悉的人类的话语，但我已经无暇顾及了。我将理智抛诸脑后，把自身拱手相让。来吧，让命运指示我的一切吧，自由意志从来都只是一个谎言。
我想不起来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下班时我是怎么走下太空电梯的。只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凭借着祂的安排，恍恍惚惚地来到往日座谈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