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7 千想百念十载一生(4)

我并没有在凝结的时间中停下，而是穿过了她的身体，摔倒在地滚了两圈。
“我，见过你吗？”她向我伸手，把我拉起来。
“不……没有。谢谢。”
“看来是游荡的孤魂，误打误撞，回到了死之宫殿。”她走远些，背对着我。
“蛇。”
她呼唤着，一道黑影在她脚边浮现，又突然挺直身子；墨绿的蛇鳞透射着最接近死亡的气息，暗红的蛇眼仿佛洞悉万物，平等地注视着生与死。
“吼？不害怕吗？”
“我在害怕了。”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领域仿佛就是它的所属，无处可逃。
“是哪一部分在战栗呢？”
“你的「灵魂」……十分混沌。”
“大部分的自我确实被保留下来，但却有很多不属于你的「灵魂」碎片，你能够和那些零碎的记忆共情，是才能，也是痛苦。”蛇像是打量猎物一般在我身边盘踞。
“这就是他满足邀请条件的原因吗？”邦妮转过身来，双手抱胸问道。
蛇点了点头。
“我……是我……对吗？”
“当然。你是谁只能由你自己决定。‘弗洛•D•华生’先生。”
“我能知道那些碎片是从哪里来的吗？”
“他们的原主皆已离世，无一例外。”

“……意料之中。”
“他们本就是和你无关的人，不必太过伤感。”
“我……会的。”
“能力越强，代价就越大。既然可以靠近死亡，就多多品尝生命的顽劣与可贵。死而复生之人，你的路，还有很长。”
“谨记教诲。”
“得到答案了就走吧，这里不是生者久驻之所。”邦妮如此说道。
“那你……”
“我可是死亡之神海拉的继任者，埃琉德尼尔是我的领土。”
“但你还是活人对吧？”
“唔……对啊。但我可是……”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呆很久啊。”
“蛇，送客。”
“等等——”
——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狠狠地摔了一跤。可实际上并没有，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西点店门口，往前伸手又是为什么。
没功夫多想了赶紧跑路吧，平地摔什么的还是不太适合被人看见。正好跑过想去的面馆，拐了进去，差点把靠近门口那桌顾客的面打翻。
“抱歉。”
“老板，招牌拉面，加半量。”
“生面孔啊。小伙子，吃的完吗？”
“……不确定。”
“提醒一下，碗有这么大。”老板从后厨探出个头，比了个比脸还大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