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雪琴】没有明天 第十六话：谁的光，谁的影(4)

姬影毅然地从座位上站起，连带着那股强势的气息也不禁袭向沈慧，他毫不掩饰地重语一诉，“他和我的事，你到此为止就好，别再多作深究了。”
随即，沈慧自嘲地嗤笑一声，他自叹自己在多年来的付出和真心，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的闯入。祁近也好，还是如今这个少年也好，她都攀比不上。不知是出于哪种想法，她走至姬影的身侧，一只手搭在男人的右手肘上，“你和他的事，我无权做任何的干涉……只是，身为凌雪阁弟子仰慕的榜样，人人敬仰的最强杀器，就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是不负责任吗？”
“沈慧，你到底要表明什么？” 姬影一个猛然转身，愠怒的双眼凝视着她难受、低沉的容颜，也在同时甩开这人的手来……
这一甩开，沈慧的手心扑了个空来，不时地感到一个空落，愣是把颤巍巍的手给收了回来。面对男人的质问，沈慧也不作掩饰，郑重地答道，“我难道说的不对吗？我们这一众凌雪阁弟子，在这一生是注定触不到、见不到任何一点光的……这一生，除了与黑作伴外，就是成为这个国家深藏的影子，永不得露出一点的苗头来……但是，我们视作一生追逐的目标，一生追逐的光，就是你啊……师兄……”

“你现在触及了光，与光作伴，不觉得，对于我们等于另一种“背叛”吗？”
这话说得铮铮有力，也清晰彻底，实让姬影更为沉着下来。他无法置评沈慧说的话是对错与否，可有一点，她说的，和陌清歌说的话并无不同。身为凌雪阁弟子的他，某些责任，他必然是要负起的。可是，这点也不能合理地成为束缚着他的原因。
紧接着，姬影也把话对着沈慧说开了，“吾名为“影”，寓意着此生此世必要和黑暗共同存活，这是不争的道理。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选择，我认了。但是，我也好，你也好，还是他人也好，都无权强迫本是属于光明之人迈入黑暗中。那孩子，是我姬影选的命定之人，一生的结契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谁也不得再来探究。就是如此，你清楚了吗？”
姬影把身给转向后方，背对着错愕的沈慧，置下话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都无可奉告，你退下吧，沈慧。”
此话一出，足以明示男人心中那无法动摇的决意。沈慧闪烁的目光是迟疑的，蹙紧的内心使她是难受，是失望。她眉宇一个紧凑，抿紧了双唇，忍着这股感受，一个敬礼后，便急促地离开了。她走得极快，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冲去，以致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那躲在暗处的戴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