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2)

基因为命无形的染上了芳红。但……红毕竟不代表温度——况且白与黑更灼热，而热终是黔首给的。“喝杯温酒暖心肠，干净辛勤清遗霜。”识文断字固然耀眼，老头子总爱显摆几句。吃人嘴短，这仍冒浓雾的浊液搪塞了口。火炉旁，习以为常的掌声遮掩了踱步，留下不竭余力的月与我的眼。可惜年事已高，他只好靠余蓄过活。这份黄粮液就是他的“黑历史”，称不上名；岁月值千金；喝毕，叹息离去。遍地碎瓦披上白霜，是辛勤人的心肠——身是遗霜，死亦遗孀。为避连连轰鸣，禁闭房门。回首游吟：“…小布稀，老布唏。老布央，小布殃……”月逝伴流水，长去……我再也没吃过酒，正如房屋再也没像那夜般吃过光。
深暮，月光透尘烟。月光坚韧，尘烟不息。私以为人间如往常般饥寒无助，可不知尘烟后，灼热的火光遮蔽了我的眼！饮酒方微睁开眼，缜如薄纱、空如㥄窟，窥视黑暗。而现在，又失去了光明之后，我更加确信。不仅是无酒可饮；又因为再也没有月光，而是火光如七彩的白刃，只留一双湛白的眼。
用月光为辅料，新制了一批黄粮液。多怨眼瞎，颠涅糟糠。因成名黔浊如老者的颜面，后人唤作“黑历史”，晚林下，纷纷暗赠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