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anter、梦、星期四【嘉晚饭】(5)

虽然透过大衣的搔痒不知道还有几分成效，但嘉然也配合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净的莲子似的月亮，四周白蒙蒙的发出一圈光雾，这里的天已经黑了，嘉然和向晚走进了属于她们的地方，开始属于星期四的直播。
照常那样更衣，换上黑漆漆的衣服，嘉然在惨白的灯光下朝着手掌心哈了哈气。
她看向那即将涌出成千上万条弹幕的液晶屏幕，朝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屏幕挥了挥手，过一会儿屏幕中会出现极多极多文字与信息和两个纤细而柔美的轮廓，那些文字有些让她开心，有些让她不知道怎么应付，有些也会因为过度的重复让她感到厌烦，但当屏幕漆黑一片的时候，嘉然总会空怀惆怅。
她并不是伊灵女神，乃琳也不是，向晚也不是，贝拉也不是，珈乐也不是。她们不会在一颗神圣的树下会见遥远却有尽头的未来，她们同样有着对未知的期盼与猜疑，同样对身边人与浪潮般文字背后的潮汐涨落产生情绪与反应，尽管那些文字与信息泛起的泡沫与皱纹和现实面对的活生生的存在相比并不算什么，但她们清楚的知道，那些文字的背后都是活着的东西，是一群，一群群迷群的酔兽。
“然然，梦里面有关于今天的直播的事情吗？”向晚用小指头够了下嘉然的手肘，“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你猜。”她轻轻抚弄着黑色布料的褶边，往前直直地踏步，温情脉脉地看着那即将亮起的屏幕，那里面有着自己，也有着向晚，有着Diana，也有着AvA。
屏幕亮了。
她们身上那宛如珍珠的色晕之源也同时亮了起来。
...
向晚手舞足蹈左右跳动着，而嘉然正坐在凳子上用脚去够地面，她的小脚尖尖地，眼神柔柔地瞥着向晚的头发与双马尾，柔顺的头发随着向晚的移动移动着。
“晚晚，我觉得天道酬勤最近也没用了...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渔夫撒了网，朝着银箔般的文字之海抛了过去。
向晚顿了顿语气，思考了片刻后接着说，“有用的，怎么会没用呢？这么多顶碗人都可以一起来想想办法。”
大海向渔夫咆哮了起来，文字也有着味道，潮湿的，带着咸味的味道啪嗒地往渔夫的鼻腔里面钻了过去。
向晚的眼窝湿润了，就像是刚被海浪淹没的砂砾，向晚穿着游泳衣，眨巴着眼睛显得特别冷。
她的回答带了些哭腔，用纤细而无力的右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再与屏幕中的自己与屏幕中的文字交互...
嘉然起初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她从椅子上落了下去走到向晚的身边，用手搂住了她内凹的腰打算制造下一个节目效果以结束大海的咆哮，但她发觉向晚是真的哭了，在说完那句“天道酬勤有什么不好。”之后，她反常地不接嘉然与弹幕的茬，只是抱着吉他一个人坐在那边弹着水母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