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马由缰】 《泰山案》1(2)

“北斗，我真的不能帮帮他们吗？”庭芳看着北斗，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与之前不一样的答案。
“不是不能，只是你帮了一个，后面还有一千个，一万个，你拯救了其中一个人，难道就能忍心剩下的人继续遭受苦难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连一个都不救，怎么拯救后面的一万个呢？”
“我只是阐明我的想法，可能也是因为我帮不了他们吧，但你毕竟是你自己，你要怎么做，我也只是可以提供建议罢了。”
两人站在原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好一会，庭芳向那个女孩走去，女孩的母亲看着走来的庭芳，神色复杂，没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直到庭芳站到了面前，女孩的母亲还是沉默着。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庭芳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着。但女孩明显有些害怕，低着头往母亲的身后躲去，不敢看庭芳一眼。
“她爹姓李，前几年刚走，大名一直没给起，您要是能买走，随便您叫她什么都可以。”母亲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顿的说道，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身子都愈发佝偻了一些。
“您好，阿姨。我是北京女子师范学校的一名学生，杭州人。这个孩子，我不买，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北京，家里给我租的房子，一个人住实在有些寂寞，您要是能相信我，孩子我带走，在北京给我打扫一下屋子，无非也就是打扫打扫房间，洗洗衣服之类的工作，两个月给她开一个大洋，没事的时候，还能教教她识字读书。我放假的时候，她是回来这边还是跟我回去，都可以，看到那个那个瘦瘦的了吗？他是我朋友，周村人，可以帮忙带她回来。您看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可以先付她一年的工资出来。”

那个母亲听到庭芳的话，愣了好久。忽然跪了下来，一句话没说，只是不住的磕头。女孩也偷偷的打量着庭芳，似乎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命运在这几句话之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姨，您快起来，这样我可受不起。”庭芳过去扶了几次，都没有把对方扶起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一个劲的给北斗使颜色。
北斗对她说：“受人恩惠又无力回报，你让她磕几个吧，要不然她更难受。小妹妹，你多大了？要是太小，这个姐姐可就没法带你走了。。”
那个母亲赶紧抬起头，告诉庭芳，孩子已经十岁了，怎么样，小不小。庭芳顺势将她搀扶起来，嗔怪的看了北斗一眼。对那个母亲说：“阿姨，你听他瞎说，这个孩子我很喜欢。我们现在要去爬泰山，您看是我们开学的时候请我这个同学来带她走还是现在直接带着她去我老家过年？您放心，我肯定说话算数。”
那个母亲思量了一下，对庭芳说：“俺们都是庄户人家，孩子大小跟着我净吃苦了，别看年纪小，爬个泰山还是没问题的，倒不是信不过您，不过夜长梦多，我们也能少一张吃饭的嘴，再一个已经受您这么大的恩惠了，可不能不知报答，您还是今天就带她走吧，我单独交代她几句话就行。”